牧言曦道:“那你别把我当人,随便当个什么,我不出声,我就想留在这。”
“你......”陆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也只能随着他。
他跟着陆栩进书房,安分的坐在一边,陆栩找了些帖子临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字也写的不好。
他顿了顿道:“钱垣他胡言乱语,是我靠你才对,你不教我那些我早就被赶去北疆了,你还愿意陪着我,别人都不愿,我才是有你护着的。”
陆栩放下笔道:“倒也不必说这样的话。”
“我句句真心。”说着他认真道:“我没你的话,怕是要活不了了。”
陆栩心中异动,又被压下:“你多看些书,有些话不能乱说。”
牧言曦愣了:“你嫌我笨?”
“没有,只是有些话容易被误会。”
牧言曦笑道:“误会就误会呗,陆大人又不负责,以后陆大人厌恶我了,一脚踢开,那才真是惨。”
陆栩也有些羞愧:“我会负责,到时你需要我如何配合,如何解释,我都答应你。”
“真的都配合我?”
陆栩点头:“我之后会注意,若是再有那样的事,你就打晕我快些离开。”
牧言曦轻敲她的头:“这样?”
“啊?”
见她懵懂样,牧言曦心里更觉有趣:“这样打吗?”
陆栩道:“太轻了。”
“哎呀~”他目光含笑,“再重的话,那我可一点都舍不得了。”
陆栩忙扭头不看他:“你正经些。”
牧言曦也乖乖坐好:“都听你的。”片刻后他又问道:“之后我们要怎么办?”
陆栩也想了许久这事,不论是作为少卿还是作为陆栩,她都需要查清楚这件事。
她道:“晚些我去问问钱垣,孙惟那边,我们也找他的软肋,总不能一直被他打压着。”
牧言曦好奇:“孙惟会是幕后之人吗?”
陆栩摇头:“不清楚,定与他有关就是了。”她又问道:“你先前在宫里待过,可曾听说过孙惟?”
牧言曦道:“我记得他家境富裕,可幼时听宫里的人说他勤俭至极,如今看来或许是谣言。”
孙惟出身富农之家,苦读十余载中进士,为官二十载,从七品小官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陆栩知晓后也理不出头绪:“先去找钱垣吧。”
牧言曦跟着问道:“你不生气了?”
“生气。”她说这话时,与平日无差,甚至比先前在大理寺时都要冷静,“再生气也不能耽误案子。”这事她不敢拖,只怕之后又有变数。
钱垣喝了些酒,见了陆栩想要回房,陆栩快一步拦下:“我有话问你,你我私事日后再说。”
钱垣看向别处,面上落寞难掩:“我没什么能说的。”
她问道:“是孙惟除了逼你写状书以外,可还有别的?”
陆栩等了片刻也不见钱垣回应,心中不快更甚,第一次发了脾气:“你先是少卿,而后才是你自己,你如今这样是做什么?你的江染是保住了,其他的姑娘就该死吗?”
钱垣不愿接受,心中也不安,开口却道:“那是她们自己选的...”
“啪!”陆栩收手,钱垣被打的偏过头,她道:“我是自己选的,她们是没得选了,救江染一事,我从未怪过你,你那套说辞我也可以暂且不在意,谁的命都是命,你是少卿一天你就要承担一天。”
钱垣轻轻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苦,连着泪落下:“你懂什么...”
陆栩虽有不忍,还是说道:“是,我不懂你的那些深情与过往,劳烦你收起这些姿态,说些有用的。”
牧言曦哪里见过陆栩这样,小声劝钱垣道:“钱大人你就说吧,说了又不会怎么样。”
钱垣还是不肯松口:“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
陆栩也不想与他再浪费口舌,转身便往外走,只是转身的时候,眼里竟有了泪,走至门外才偷偷拭了。
牧言曦追上道:“咱们查就咱们查嘛!”见她烦闷模样又说道:“这事情闹得大,一时半会千霞楼也不会再有人失踪,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陆栩也承认:“嗯,劳烦你去查查孙惟的家人,我去找其他线索。”
牧言曦见如此,难免担忧:“你这一天也太折腾了,别没查到什么,人扛不住了。”
陆栩自是不在意:“我有分寸,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