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离看向同样不解的于风道:“你发现没有?大理寺的人说话就是…”他思索片刻,“就是那种…”
“话里有话!是不是?”于风懂他。
“是!于风你最近是越来越睿智了!”
于风也得意:“那当然了。”
李瑜端起酒杯,与他们共饮,见钱垣一个人喝闷酒,笑道:“你不觉得右廷尉的人都很纯良吗?”
钱垣仍是没兴致:“能做了官的谁都不简单,不过人都爽朗就是了。”
李瑜有些感慨:“我若也是武将便好了。”
“你那两下,还没阿栩厉害...”钱垣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忍了回去。
李瑜也好言相劝:“阿栩这些年遭了多少苦,咱们都看着,你的话确实伤到她了,我要是她,估计再也不搭理你。”
钱垣只是喝酒,他清楚这些,可他没有资格奢求陆栩待他如初,自己做了太多错事,甚至害她险些没命。他也想快些处理这些事情,离开前再赔罪,若是陆栩不肯原谅,他便不再出现。
于风见两人在一旁私语,问道:“说什么呢?”
李瑜笑答:“往事罢了。”
于风来了兴致,又问道:“话说,我一直好奇钱少卿为何总喜欢外派的事务?”
钱垣想起旧事,只是又灌了一杯酒。
李瑜帮他作答:“先前是考虑陈大人年长,如今是顾虑陆大人年幼。”
钱垣不反驳,可事实也并非如此,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另一边的陆栩猜的没错,与牧言曦见孙惟时,他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孙惟见两人,询问都带着恭敬:“我有一位久居城郊的亲戚,听说被陆大人抓了?”
陆栩不明说,只道:“每天大理寺这么多事,也记不清了,不过下官办事公正,绝不会误抓,若是没犯什么事,孙大人也无需担心。”
孙惟竟向她规矩一礼,又递上厚礼:“在下的一点心意。”
陆栩不去接,瞥了一眼,盒子没盖好,能看到是摆放整齐的金条。
她话出直接:“脏钱?需要我来摊?”
孙惟闻言赔笑道:“都是正经生意挣的,陆大人也需要傍身之物不是。”说着他将盒子往前又递了一些。
陆栩背手站立道:“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你这些上不来台面的,我也能查清,小心贼船要翻,先担心自己有没有命花吧。”
孙惟面上挂不住:“你莫要不知好歹,不过是小小少卿罢了。”
陆栩见他有些急,近他一步,语中带恨道:“我说过,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牧言曦在一旁喝茶,见气氛僵持,冲孙惟笑道:“孙大人放心,我们陆大人呢最是正直友善,我也能明辨是非,这谁对谁错,自有定论。”
孙惟也不再装和善:“那两位便去查,只是别又弄出人命,毕竟有的人当下还不知所踪。”
陆栩听出他话里所指之人是林瑶,虽觉他可恨却也不能把他如何:“是啊,搞不好我弄出什么人命,终不过是牢狱之中走一遭。”
牧言曦闻此难掩心疼,扯了扯她,陆栩回头只见他摇了摇头。
两人出了府牧言曦才道:“再有事便往我身上推,我跟着你一起,有什么你只说是我所为,你与林瑶也相识,她又是林淑胞妹,先前一事本就没有结束,若是又染上了别的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陆栩正要谢他好意,只听他又说道:“你自然是扛得住,可我扛不住,总忧心你,我进去了不至于有人担心。”
“我担心。”陆栩道,“换做是你,我也会记挂,不过你放宽心,我还不至于在一件事上栽两次。”
牧言曦是由心的欢悦:“你在乎我?”
陆栩道是:“你也是人,怎么能让你无辜受难,与我相关的,你少插手。”
他怎舍得陆栩一人承受:“我不怕,京城还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陆栩劝他稳重些,以免参他的人多,惹来争议。
他却问:“你喜欢稳重些的?”
陆栩惊叹他想法转变之快,也认真回应:“只是觉得稳重能少些是非。”
牧言曦忽地就不说话,一路上都出奇安静。
陆栩竟有些懂他,无奈说道:“稳重不是哑巴,你原本样子就很好。”
他原本的样子,陆栩早已习惯,他沉默不语时,人却不停歇,突增几分诡异,实在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