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序动作一顿,心中似有霜雪倾覆,竟不愿接受他如今这样,本还想同他说些话,他的礼教倒是提醒了她,如今两人之间,只是君臣。
她的关怀,有些过了。
她正应好时,听宫人传报方致有事禀告,方致进来瞥了眼姜敛,压下不安试探洛临序:“陛下,臣有事相告……”说着转身去看了眼姜敛。
姜敛识相的很,见此便告辞离开。
洛临序也未曾阻拦,甚至不曾多看一眼。
牧言曦想缠着陆栩又被柳初诃找由头带走,姜敛本想绕开,还是被牧言曦看见。
“姜敛!”牧言曦扒开柳初诃,冲他身边来,“陛下没留你用膳?方致去了?”
姜敛道:“是啊~方致进屋我也没有继续待的必要。”
柳初诃邀两人前去酒楼吃些,牧言曦极不客气,推辞的话都未有一句,姜敛正要致谢,牧言曦拉着他就走:“柳侍郎为人大方,你只管吃,非要谢你就谢我今天把他带来了吧!”
柳初诃无奈轻笑一声跟上:“牧言曦你多大了?搞这些孩子气的把戏。”
牧言曦:“我?我不小了,但怎么着都比你要年轻,要貌美。”
落座后,牧言曦一直追问姜敛:“陛下关心你了吗?有没有说让你注意休息?”
姜敛道:“说了些,还说别呛方致。”
牧言曦:“方致那个黑心眼的,三年前你回了他几句,面上和气,扭脸就逼你离京。”
姜敛记着那事,宫变时他赶去救洛临序,也不知惹了方致什么,几位大臣一致提议让他戍守边疆,说他功高盖主,有不臣之心。
可姜家世代忠良,女眷济天下,男儿战四方,他与洛临序相伴也有二十载,唯一的卑劣心思,不过是想要与她相守。
她做了帝王,他继承家业,意愿终成奢望,这心意也不可再提。
柳初诃道:“方大人为人是有不善,做官办事确担的起赞赏。”
牧言曦白眼一翻,满是鄙夷:“装的呗~”
姜敛:“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不服你也装。”
牧言曦有些来气:“姜敛,人家追着你砍了,你还帮他说话?”
姜敛叹气:“谁让我大度呢!他害我也好,省的他去折腾别人。”
牧言曦似明白了什么:“姜敛!我知道了!陛下若是真对方致有意,他见了你如何都要嘲讽一番,定是字字句句都说陛下待他如何如何,可他针对你,容不下就是怕,会怕必然是因为陛下心里有你。”
姜敛心有落寞,强颜欢笑道:“陛下心里当然有我了,我们也是生死与共过的。”担心牧言曦继续问,他转而去问柳初诃,“我倒是想知道,初诃你怎么能对言曦如此和善?”
牧言曦抢先答道:“他也装,指不定那天就来害我,我跟着柳大人的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
柳初诃也不恼,只说:“阿栩那样好的人,再多几个爱慕也是正常,过客终是过客,或许都难入她眼,也不必妒忌。”
牧言曦对这话认可一半,陆栩本就极好,听柳初诃的意思是,这样的陆栩都算不得动心,挑开话题问姜敛:“你怎么也跟阿栩自幼相识?你自幼不是和我一起吗?为何我不曾见过她。”
若是早点相遇,柳初诃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了。
姜敛回想后道:“我也只见过她几次,她娘当年救我哥嫂,又替姜家申冤,勉强才生下陆栩,父亲本想收她为义女,可她父亲因此心中有恨,只能作罢,我正回京,父亲命我送些东西过去,才知道最近的事。”
牧言曦只觉有蹊跷,皱眉问道:“你爹不能自己去送?不会是觉得你老大不小了,想让你和阿栩走近点……”
姜敛连咳两声,喝茶掩饰慌乱:“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肯定不答应啊!”
牧言曦不信:“不答应你去做什么?”
“缓兵之计,不要太在意。”说着他又去点柳初诃,“初诃就沉得住气。”
柳初诃:“并非如此,只是姑父生前便回绝过姜老侯爷了,姑父话不多,阿栩很难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