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本都要去歇着了,姜敛派人来话说柳初诃与牧言曦双双醉倒,闹的不可开交。
她赶到时姜敛拦着两人,柳初诃出言无礼至极:“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了?”
牧言曦倒是安静,盯着柳初诃蓄势待发,趁姜敛分神就往上扑,陆栩也是第一次见这局面。
“先扶上马车。”说着她去扶柳初诃。
牧言曦挣脱开姜敛的束缚,拉过柳初诃将人推倒在地,伸手拽着陆栩胳膊撒娇:“你不许碰他,你可以碰我。”
姜敛愣了,从未见牧言曦这样,柳初诃爬起来也去拉陆栩,牧言曦不许,张着嘴就想咬他。陆栩眼疾手快,将柳初诃扯到身后,抓起牧言曦的胳膊堵他的嘴,许是咬疼了自己,他停了动作,有些迟疑。
陆栩抬手敲晕,柳初诃还想嘲讽几句也挨了一下,姜敛喝了不少,虽然没醉,反应却迟钝,呆了一瞬小心说道:“别……别打我。”
陆栩点头道:“先把人放好。”
颠簸半路后,牧言曦先醒来,还是迷糊,隐约看见陆栩,挪了挪靠在她身上歇着。
陆栩习惯他这样,也不多理会。
姜敛清醒了些:“本不想打扰你的,实在是这两人都嚷着要你来。”
姜敛被两人磨到束手无策。
陆栩道:“没事,我也没睡下。”
姜敛忍不住问道:“你觉着这两人怎么样?”
陆栩:“不添乱的时候都很好。”
姜敛:“那你更钟意谁?”
陆栩闻言皱眉,确有不解:“我?我不钟意任何人。”她本就艰难,若是看上谁,连累不说,官职恐怕都难保。
姜敛也觉自己的所言有不妥:“我糊涂了,只是看你们熟络,问错了话。”又瞟了眼牧言曦,“他回京以后经常这样吗?”
陆栩道:“他胆子小,他在北疆不这样吗?”
牧言曦在北疆别说害怕了,天天惹是生非,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姜敛几度开口斟酌言辞:“也……这样,胆子确实小,干什么都要拉上别人。”
他本就坐不住,人多也便于他推卸责任,姜敛不知道被他牵连多少次。
陆栩竟然有些心疼:“那定是吃了不少苦。”见他乖巧睡着,声音也轻了些,“这样看来,应该也有人护着。”
毕竟牧言曦的样貌也不像饱经风霜的。
姜敛道:“打起仗来谁顾得上谁,他在娘胎里就会选,风沙和刀剑在他身上都难留痕,还叫人有些羡慕。”
“没有痕迹也会疼。”陆栩道,“未必是好事。”
第一次见牧言曦,就因相貌,陆栩不觉他是战场上回来的,分明他实打实的受了这些。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泛起点点愧疚。
姜敛笑道:“我平时怎么没发现陆大人这么温柔?还是只对某人这样?”
陆栩:“我对谁都一样。”
姜敛也不多说,只是时不时看两人一眼笑的莫名,到了姜府便先下去了。
送柳初诃回府时,多交代了下人几句:“明日太傅大人问起,只说是与姜大人游湖赏景,一时兴起多喝了些。”
柳铭若是知道牧言曦也在,又得担心两人闯了什么祸。
陆栩正掀帘时,忽的被人揽进车里,回过神来已经坐在牧言曦腿上,他双手环抱着她,车内小灯暗,映照着他眸中有泪。
“你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声音沉闷,委屈模样惹人怜惜。
陆栩不由得有些心乱如麻,想要挣开,他察觉到后又将人往怀里搂的更紧,埋在她颈窝处哭:“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我就去死,呜呜呜,偷偷死,不让你知道……”
眼泪落在她颈处,温热的让她慌乱:“你先松开。”
“我不…”说着他举起自己一只胳膊,像告状似的,“阿栩~我不知道被谁咬了……呜呜,好疼呀…”
受伤的手放下,又去圈着她,力气还不小:“陪陪我好不好?”
牧言曦抬头与她对视,生怕她又拒绝,陆栩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我陪着你。”
“你好暖和,我好喜欢。”他像狗一样,这样靠靠,那样蹭蹭,“陆栩……”
“怎么了?”陆栩内心也不平静,怪异感越来越强。
她忽然感到唇上一软,接着就是清脆的巴掌声,牧言曦被打懵了:“疼……”
陆栩脑中好像有什么断了,没法思考,心跳的猛烈,不敢想刚刚的画面,偏那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
“松开。”她声音不稳,“把我松开。”
牧言曦左边脸颊泛红:“那你不许走。”
陆栩:“我不走。”
牧言曦手一松,她立马坐到另一边,见他还要跟过来,陆栩忙道:“不许动!”
他问:“为什么?”
陆栩:“你冷静一些。”
她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到牧府时,他已经又睡着了,陆栩让下人送他回房,看着偌大的安平王府,她怕耽误他。他是皇亲国戚,侯府独子,心动是真,只是她有更需要做的事。
接连几日,陆栩见了他就躲,他一觉醒来记忆模糊不清,也不知晓是做什么什么惹她厌弃。
牧言曦等了许久见陆栩出来,正要上前,陆栩脚步不停,转身就往回走。
还是被他追上,他近一步,陆栩便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