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曦忙去扶她,一脸担忧模样:“知语妹妹怎么路都不会走了?”待她将手放上来,拉她时又突然松开,看人实打实的摔了一跤后他忍着笑故作惊讶,“知语妹妹怎么不知道抓紧我呢?”
洛知语点点头,再起身的时候使劲把他往下一拉,又借力狠狠压在他胳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哎呀,言曦哥哥我是不是太重了?都怪我,我应该自己起来的。”
陆栩伸手将两人拉起来,思索片刻后道:“两位的针对有些刻意了。”
两人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道:“这你能看出来?”
陆栩不解:“我……很愚钝吗?”
林瑶伤好后便留在陆府,陆栩平日繁忙,归家少,府中人多亲切。有时她会想起林淑,偷偷掉几滴泪,过后又装作若无其事。
陆栩见了也不戳破,记起先前在林淑房中寻到的铜矿石屑,拿去给林瑶:“你阿姐的遗物,许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林瑶接过仔细端详许久,一脸不解的问道:“我和阿姐没有任何关于铜矿石的回忆,这怕不是留给我的。”
陆栩只得又收了起了,洛知语忙着准备会试,最近倒是看不到人,牧言曦终于能好过些。
于风进来看了一圈问道:“今日郡主也没来吗?”
“她来有什么好的?”牧言曦让他把东西送去大理寺。
“你不自己去了?不见陆大人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于风取了东西往隔壁大理寺去了,陆栩正研究那铜屑,于风认了出来:“陆大人哪里弄来的?”
“你了解?”
于风接过来仔细端详:“幼时曾有邻居是矿上的,知晓一些。”他举起来看了看,“这个纯度,南黎并未有这般好的矿场。”
“可能是其它地方的,进来也无事发生,许是我多虑了。”
洛知语学的昏天暗地,几天几夜不合眼,考后本想着去找陆栩,在马车上就睡了,下车后又躺在她里屋的榻上歇着。
陆栩尽量放轻动作,怕吵到她,睡了近一天洛知语才醒,起身去寻陆栩。
屋里点了烛火,陆栩坐于案前抄录前人律法,洛知语近身看去,她字迹工整有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洛知语试探性的问她:“你是暮起?
陆栩先前写信给云栖先生,用的就是暮起的化名,此事还从未有人得知,陆栩收笔问她:“你是云栖?”
“你……我还以为你是男子。”洛知语化名云栖写了不少诗,未曾透漏过姓名,可有位京城的信友,认出她是女子。夸她诗写得好,有不破不立之意,看出她心中的煎熬,劝她由心去做。
洛知语想,自己若是择一良人,定是要选暮起这样的男子,鼓起勇气暗诉心意,满心欢喜的写了几页,对方却说些劝慰的话,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她启程进京也是想见一见这位暮起究竟是怎样一位人,赏花宴前写信给她,也未曾见到有相似之人。起初在牧言曦哪里看到相似的字迹误以为是他,洛知语只觉得真正的暮起再不喜也是会理智分析。巧就巧在牧言曦姓牧,她就更为好奇,心想牧言曦私下或许沉稳内敛也说不准,毕竟皇室宗亲没有单纯之人。
她如今才明白,为何自己要认为能与自己交心的是位男子呢?陆栩是暮起的话,一切也都说的通,她甚至不懂牧言曦的情谊,又如何看得出她信间隐晦的表达。
陆栩得知她是云栖也难掩欢喜:“你先前说,云为情所伤,你被何人所伤?”
洛知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眼睛看向别处,又拉起她的手说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说罢她也觉着自己挑开话题太过生硬。
“好。”陆栩知晓她无意多言,便也不再问。
上菜后洛知语也一直盯着她看,陆栩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陆栩不明白是怎样的一起,有些困惑:“一直做挚友自然最好,旁的什么还需多点拨。”
“就是……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的那种,我们常见面,最好天天见面,你跟我永远最要好那种……”
“停停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牧言曦从一旁的屏障后走出来,“你现在怎么也干挖人墙角的事?”
洛知语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眼巴巴地看向陆栩等她回应。
牧言曦也坐在一旁看着她:“你不是说和我才是最要好吗?”
陆栩思索后答:“我和两位都很要好。”
“不行!”
“不行!!”
她这话好像把两人点着了,两人对视一眼就又开始争。
牧言曦:“我先认识她的!”
洛知语:“那又怎么样,我最懂她。”
牧言曦:“我可以为她舍弃一切!你能吗?”
洛知语:“大话谁不会说?我也可以啊!”
于风见这边吵起来,探出头来看,洛知语撇到他之后安静了不少:“于大人也在啊?”
于风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忙点了头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