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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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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忻澜在地谷里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在他不知朝暮的那些日子里,十二度寒暑已过。

他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竹床上了,屋内有些昏暗,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朦朦胧胧的似真似幻,窗外传来清风扰动竹林的簌簌轻响,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鸟鸣声,听起来并不是很真切。

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漫无边际地环顾着四周,一场长眠苏醒让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他看到卧房的墙上挂着一条长长旗幡,虽然模模糊糊看不清上面的字样,他也记起这是他进地谷前让喻逍漓挂在他卧房的泽溪峰小弟子赠与他的“谢礼”。

他迟缓的思绪慢慢悠悠地翻了个滚,他才从一片茫然中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地谷里出来了,这里是他在修竹峰的竹屋。

他呆坐了一会,目光落向床边叠放整齐的衣物,随后拿过了外袍披衣而起。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桌椅屏窗纤尘不染,屋内还熏染着淡淡的用以安神的檀香,桌上摆着的是他常用的那套茶具,就连茶壶里的水也是温热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好像他从不曾离开过一样。

虽然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地谷里待了多久,但他知道,他已经有很多年未曾踏足过这里了。

他抬脚出了房门,去了竹屋后面的地瓜田,他本以为会看到一片荒地,不曾想这片土地不仅已经种上了地瓜苗,还有几个人在田间劳作。

那是三个男子和两个姑娘,都穿着仙山的校服,注意到蒲忻澜后,纷纷向他打招呼:

“师叔!你这么快就醒了!”

“逍漓师叔说你过几天才会醒呢!”

“醒了就太好了!”

蒲忻澜看着地瓜田里几个年轻人,有点没搞清楚状况:“你们是……”

“啊呀!师叔不认识我们了!”

“废话!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

“女大十八变!”

“男大二十变!”

几个年轻人分别自报了自己的名姓,蒲忻澜这才反应过来,这五个青年弟子是棠荩的徒弟。

他惊讶了片刻就接受了“女大十八变、男大二十变”的现实,对他们笑道:“这么说,我这片山头这几年都是你们种的?”

“十二年啦。”

“都是我们种的。”

“有时候逍漓师叔也会来。”

“还有丛苋师姐和子宴师弟。”

“不过丛师姐和岑师弟后来闭关去了,就没怎么来了。”

蒲忻澜没想到他当初说的一句玩笑话这几个孩子居然当真了,好笑之余也很佩服这几个孩子的毅力,他道:“这些地瓜苗长这么好,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很厉害,师叔多谢你们。”

“师叔,您千万别这么说。”

“是啊,师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除了这些,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您还是睡了那么久。”

“我们都不辛苦,是您受苦了。”

蒲忻澜一时无言以对,他不过是感谢这几个孩子照顾他的地瓜田,怎么弯弯绕绕还感伤上了,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跟他们抱一起哭一场互诉衷肠?

好在这几个孩子并没有执着于蒲忻澜的回应,几人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对蒲忻澜道:“师叔,地里的活我们都干完了,就不耽搁了,我们去修炼了。”

“顺便把师叔醒了的好消息告诉师尊!”

“师叔告辞!”

几个青年弟子一边说着,一边各自御起了自己的法器离开了修竹峰。

蒲忻澜看着年轻弟子们飒然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感慨道:“果真是长大了,都拿到契合的本命法器了。”

蒲忻澜下到田埂,沿着田埂巡视了一番他的瓜田,看着长势喜人的小瓜苗,异常满意,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他闲散地从田间走上了山道,感受着体内平稳运行着的灵力,并指念诀道:“风起。”

平静的山间顿时起了一阵穿林而过的清风,卷起蒲忻澜的长发和衣袍,顺着山道直向天际。

蒲忻澜看着自己的指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已了然于胸,他套上外袍随意系了个结,运起灵力就地削了一截青竹,随后他跳了上去,御着青竹往峰顶而去。

峰顶的长青古松还是老样子,他常卧于其上的枝桠也还在,似乎更粗壮了些,蒲忻澜掠过古松,逆着山风疾速遨行于峰谷之间,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悬停在悬崖之上,看着流光纷呈的山涧,突然有一种想要成为那剑阵中一息的冲动,曾几何时他全身心地将自己投入进归墟剑阵的修炼之中,几乎为此奉献了自己的全部,那些年也是他自认为活得最有意义的时日,大概也是他这辈子最用功的时候,只可惜他实在是太过普通,修行悟道都搞不出什么名堂,年月久了他自己也倦了,便放任自流睡大觉去了。

蒲忻澜御着青竹向下沉了些许,迎着呼啸而来的山风可以感受到从修炼场震荡而出的灵法余波,他又向山涧靠近数十丈,在那激荡山息中慢慢放空了自己,这就使他御着的青竹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莫名危险,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很喜欢这种随风逐流的感觉。

他还想再向前靠近一些距离,就在他兴致勃然地飘然前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拦腰把他捞了上去,转瞬便落在了崖边长青古松的枝桠上。

好好的兴致徒然被打断,但蒲忻澜一点脾气也没有,他没有给人脸色看,而是冲着来人笑道:“嘿,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呢。”

“我才刚走了一会。”喻逍漓有些郁闷地道,他把蒲忻澜上下左右都看了看,确信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吓到你了?”蒲忻澜问。

“有点。”喻逍漓如实道。

“你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蒲忻澜见喻逍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有些好笑道,“受什么委屈了跟师兄说说?”

“没有,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喻逍漓垂着眸道。

“十二年嘛,我听棠荩那几个小徒弟说了,从前动辄十几年不见不是常有的事?”蒲忻澜握着青竹从长青古松上跳了下去,他把青竹当剑转,“你一闭关短则十几二十年,长则百十来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喻逍漓下意识想辩解,却发现事实就是如此,他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这不一样,他那时和如今想见他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但这些,他又该怎么和他说呢?

他好像从来都不在意……

喻逍漓心里有些难过,低着头半晌没有言语。

蒲忻澜没有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既而往回走了几步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笑道:“怎么?几年不见还跟师兄生疏了不成?那如果真过个百十年你是不是不准备认我了?嗯?”

喻逍漓知道蒲忻澜是在同他说笑,被蒲忻澜这么揽着,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些,他道:“我如果不认你,你会打断我的腿吧。”

蒲忻澜哈哈笑道:“你要是真不认我,我哪敢打你,你放个屁都给我崩飞了。”

“好糙的话。”喻逍漓略感无语道。

“话糙理不糙嘛。”蒲忻澜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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