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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本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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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岑子宴看向手中还剩半杯的清茶,一时无言。

蒲忻澜将杯中遣愁一饮而尽,指尖一挑,茶杯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石台上,他托起下巴看向岑子宴道:“对了,给师伯看看你的本命法器。”

“好!”岑子宴先将茶杯放到了石台上,既而把两颗翠果都收了起来。

他退后两步,右手翻掌一抬,靛蓝色的光晕即刻在掌心流转开来,随着一声清越的铮鸣声响起,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浮现而出,他收掌握住剑柄,剑尖指地。

蒲忻澜注视着岑子宴手中的长剑,微微睁大了眼睛:“唔……你居然把这把剑拔出来了。”

岑子宴略有疑惑,问道:“这把剑……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蒲忻澜抬眼看向岑子宴,笑道,“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拔过这把剑,只可惜没拔出来。”

岑子宴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蒲忻澜,而后二话不说横起长剑,两步跨上前蹲下了身,将剑双手递了过去去:“既然师伯喜欢,那这把剑给师伯。”

岑子宴没听到蒲忻澜的话音,额头先挨了一记丁壳,“咚”的一声还挺脆。

“你脑子里是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蒲忻澜像是还不解气,抬手又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下,“还是说你师尊没跟你说过认了主的本命法器对一个仙修意味着什么?”

岑子宴感到十分无辜,他揉着额头道:“说过,可是,您的本命剑……”

“我的本命剑,并不完全属于我,所以剑断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蒲忻澜语气平淡地道。

岑子宴抿了抿唇,道:“师伯,您别哄我,我那时候是不懂,但现在我都知道了,您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药石仙术用到您身上就像泥牛入海,激不起一点浪花,所以您才在地谷一待就是十二年,就是因为本命剑断折的反噬,不是吗?”

蒲忻澜静静地看着岑子宴,过了好一会他笑了一声道:“小鬼,唬不住你了还,‘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剑道的确一直有这种说法,但这在我身上并不适用,我和那把剑的联系微乎其微,所以剑毁我还在,我去地谷并不只是因为剑的原因……”

岑子宴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蒲忻澜的下文,不由得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蒲忻澜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他话锋一转道:“这剑身倒真是一等一的漂亮,取名了吗?”

蒲忻澜不愿多说,岑子宴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他垂下眼眸掩去了脸上的失落,开口道:“沧漫,取自不受拘束,逐浪沧海之意。”

“沧漫”二字话音刚落,剑身漆黑的长剑便亮了亮,像是在回应岑子宴的呼唤。

蒲忻澜拍了拍岑子宴的肩,笑道:“好剑配好名,好小子!”

岑子宴也冲着蒲忻澜笑了笑,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师伯要试试沧漫吗?”

蒲忻澜并起二指,指尖沿着暗红的剑脊一路抚至剑尾,他道:“你这话对我说得,对你师尊说得,对你师兄师姐也说得,对你的同门勉强能说得,但对其他任何人,都说不得。”

岑子宴的目光随着蒲忻澜的指尖一直滑到剑尾,不知是不是与沧漫有所感应的缘故,他直感到那指尖仿佛抚在他的脊骨上,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浑身发麻的错觉,他的喉结也因此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只是一刹那,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心跳的快速搏动声顺着脉络冲进他的耳畔,以至于蒲忻澜的声音都被模糊成了一种空灵悦耳的天外之音。

“剑我就不试了,我们过两招?”察觉到岑子宴的失神,蒲忻澜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嗯?岑子宴?”

那一声响指裹挟着蒲忻澜唤他名字的清泠嗓音遽然闯进他的心魂,恍惚间他惶然有一种偷窥者被曝于日光下的惶恐和不知所措,他霍然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你?”蒲忻澜不明所以地看着岑子宴,“不过就不过,反应这么大,搞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没有没有,可以的,”岑子宴暗暗骂了自己几句,“那师伯用什么?”

“我啊,”蒲忻澜神秘一笑,他五指一收,手中就多了一根七尺青竹,“我有这个。”

“你师伯我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剑术还算过得去,”蒲忻澜站起了身,甩了两道锋花,宽大的衣袍丝毫不受影响,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些飘逸的美感,“单走剑招,如何?”

岑子宴瞧着蒲忻澜,点了下头道:“好。”

他向蒲忻澜抱拳行了一礼,随后足尖在地上划了半圈,端起长剑做了一个起式。

蒲忻澜回敬一礼,也端起了青竹。

“出剑。”蒲忻澜对岑子宴道,说这话时,他的身上已没有了平日里的随性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岑子宴从没有见过的肃杀。

岑子宴没有犹豫,眉眼一定一剑横扫了出去。

令岑子宴没想到的是,在没有任何术法加持的情况下,蒲忻澜的剑招竟然能那么的苍劲有力,他手里的甚至不是一把剑,青竹与沧漫交击的那一瞬息,岑子宴感到虎口一麻,那是绝对的力量传来的钝感,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加倍重视这场对招。

若单论剑术,蒲忻澜在仙山是绝对能排得上号的,只不过修仙注重的是法术与修为,所以就算他的剑术再厉害,在这光怪陆离的山峰之间也没有任何突出之处,很多时候蒲忻澜都觉得自己如果不入仙门的话,闯荡江湖兴许能闯出点什么名堂。

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那半边天的霞光又不偏不倚地斜斜照进这方小院,将两个飞速闪动的身影笼罩在其间。

几息之间两人已经过了近百道剑招,那速度不可谓不快,即便没有因灵力而浮动的光影,那闪烁变幻的剑光也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蒲忻澜出剑又快又稳,他像是能预料到岑子宴的剑招一样,总能早那么一时半刻截住他的剑式,并毫不费力地用青竹挑起他的沧漫,绞着长剑带着他跟着他的剑式走,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好像是在……逗他玩。

岑子宴的剑术在同辈之中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喻逍漓曾不止一次夸过他,他也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如今与蒲忻澜对招却让他明白自己终究是太过自傲了,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否则,他拿什么保护曾为他付出过性命的蒲忻澜?

对招最终以两人打成平手结束,但岑子宴知道,这是蒲忻澜在让着他。

“怎么垂头丧气的?你小小年纪有这水平已经是天赋异禀了,要知道我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剑谱还没背全呢。”蒲忻澜上前拍了拍岑子宴的肩膀道。

岑子宴蔫蔫地道:“我离师尊还差得很远……”

“唔,我与你过招并非这个意思,”蒲忻澜看出了青年人内心的敏感,也知道修行之人心中在意的是什么,“那你看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好受点……”

岑子宴垂眸看向他。

蒲忻澜善解人意地道:“你离你现在的师尊的确还有很多的年岁要走,但你和你过去的师尊实力不相上下。”

“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蒲忻澜用青竹挑起岑子宴的手中的沧漫,使剑身横在了两人眼前,“修道之人很多时候要面对的并非是漫长修行之路的枯燥和艰辛,可以说,这是每个意欲大成之人必要的心志,而挡在修道之人面前的千重山,从来都是与旁人的‘差距’,这可以是一个人的动力,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心魔。”

岑子宴看向剑身漆黑透亮的沧漫,总觉得蒲忻澜虽在与他说话,却更像是透过他说与更多年前的自己。

他晨昏颠倒拼尽全力修行的那些年,在面对自己如何也追赶不上的同门时,是什么心情呢?那个时候的他,也有这样一个长辈循循善诱的谆谆教诲吗?

“师伯,谢谢您,”岑子宴定定地看着蒲忻澜道,“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努力追赶上您,追赶上师尊的。”

蒲忻澜哈哈笑道:“追赶我就不必了,但凡使点法力,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你,你的目标该是你的师尊。”

“可是我觉得您很厉害。”岑子宴认真地道。

蒲忻澜放下青竹摆摆手道:“比年龄我确实很厉害。”

“今日是我好为人师了,见笑见笑,”蒲忻澜看了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岑子宴本还想再争辩两句,听了蒲忻澜的话当即一扫阴霾,笑着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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