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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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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听说了吗?飞云商会最近又做成几笔大买卖,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听说了,这街上楼里人人都在说,我哪能听不到呢。不过你也说是‘又’了,人家飞云商会底蕴深厚,东家经营有方,借一阵东风大发一笔也算不得什么大新闻吧,怎么最近这事一直是个热闹?”

“这你就不知道了,飞云商会大赚一笔不是大新闻,可他们那生财法门难道不是吗?你就不好奇飞云商会财运奇佳的原因?”

“什么?这等法门还能流传出来?我自是好奇的,可这等秘密该捂得密不透风,如何泄露得出来,怕不是个假消息吧?”

“绝不可能有假!此事是我连襟的大伯的表姐亲眼所见,当时他们几人同时在场,消息各自传开,互相都能佐证,绝对是真的。”

“哦,那听起来倒是牢靠的来源,竟然还能为人亲眼所见,你且说说,这法门为何,又是怎么个‘见’法?”

“法门就是,飞云商会内,偷偷供养了一只吸纳财货、只进不出的瑞兽——貔貅!”

“貔貅?!”

“没错,貔貅!你知道,我那位远房表姐一向是一众雇工中颇受信赖的,那日,她跟着大管事盘点库房查验宝货时,打开一个大箱子,却有一头金色小兽在啃咬夜泊石,一群人顿时悚然大惊,而那奇兽如金光一闪不见。他们核对后发现箱子原本品相中上的夜泊石少了三分之一,却多了五分之一极上等夜泊石,那品相,连大管事都直呼入行三十余年得见次数寥寥,表姐更是回来不住赞叹开了眼呢。”

“……貔貅虽多有传闻,此前可从未有人亲见啊,这瑞兽一说如何能确定呢?再说了,貔貅只进不出,怎还多出五分之一宝矿呢,与其相信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瑞兽,还不如相信是有人偷梁换柱呢!再再说了,这神兽一闪而过,多半已受惊远走,怎是供养的呢?”

“哎我这不还没说完呢?你说从未有人见过,这不就有人见过了?再说,飞云商会库房保全何等严密,进只老鼠都困难,连那不期到访的貔貅的只有猫儿大小,哪那么容易进个大活人偷梁换柱?便有人偷梁换柱,只有往坏里换,哪有越换越好的,极品夜泊石价值可高出同等重量中上品百倍甚至千倍呢,何况剩下的夜泊石有一块还缺了一角,缺角处还刻了一枚牙印,怎么看都是瑞兽显灵!再再说,此事一出,飞云商会二少爷行秋公子勘验现场、遍览古籍,最终拍板,不可大肆惊动甚而妄图诱捕瑞兽,原有的宝货也未挪动或掩藏。别说,瑞兽有灵,之后月余又有几箱宝玉、石珀和其他宝石出现了同样变劣为优的奇事,这一减一加,可不赚大了!就凭这些天降宝物,飞云商会做成了不少大客户的高价单,声名大盛,背后的好处更数不尽呐!”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有其事?”

“确有其事!我那表姐还见过一次貔貅仙影呢,金灿灿的,身形俊美矫捷,一错眼就不见了。”

其中一人的犹疑逐渐化解,二人越说越投契。

在他们不曾注意的雕梁之上,传言中的“貔貅”撑开了朦胧的睡眼,抻长了躯体,四爪张开,眯紧圆眼,张大猫嘴,满当当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慵懒地团回一团,又沉入梦乡。

——没办法,总是只能半饱,只好多睡一睡缓解腹饿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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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成了一只猫。

过往记忆遗失许多,连名字都记不清了,最后的记忆定格在“论文”“文献”“研究”“人不如猫”之类的碎片文字……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她变成了一只猫吧。

这只猫有一双色比绿宝石的美丽眸子,她趴在水塘边欣赏倒影许久,自名瑟瑟。

瑟瑟是一只奇怪的猫,不吃寻常食物,反而吃荟萃天地之灵的各类矿石宝石。

她原本并非如此,只是一抹幽魂,飘到一只孱弱将尽的幼猫身上。幼猫原本的灵魂很快离去,她彻底得到猫的躯壳,昏睡迷蒙间,一个奇怪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感觉到女孩身上一种浑厚磅礴的力量,但这庞大的力量似乎被封印了,女孩压抑又扭曲,散发着滚滚恶意。

她依稀听到女孩低声说了“实验”“操纵”之类的话,向她打入一股力量。霎时,她感觉这具身体被洗炼一新,灵魂更加契合巩固,幼猫原本的疲乏和饥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迫切需求——不远处石头中仿佛有什么吸引着她,让她想要摄入其中的能量。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冲过去,连挠带啃,掘出一小块澄黄幽亮的晶矿,囫囵吞了下去,莫名的满足感瞬间充盈了她。

小女孩一直关注瑟瑟的举动,看她又吃掉几块晶石,向她传来一道意念,有意驱使她为己所用……但出乎瑟瑟意料之外,这意念并未对她形成有效拘束,她很轻易地挣脱了女孩的愿望,只警惕地望着女孩。

女孩似乎也很惊讶,又试了几次,见她不为所动,气愤地自顾自离开了。

她本以为女孩离开后,被女孩赋予的力量也会很快消耗殆尽。不料,在那之后,她一边流浪、一边挖矿,越来越能吃,不但没有力竭,反而长大了一点。

可惜矿石并非遍地都是,生长速度和挖掘难度更是限制了她的饭量。她大多时候只能半饱。宝石的品相和美味程度相关,和饱腹程度无关,多见的普通宝矿更能果腹,罕见的极品宝石只能聊作点心。

偶尔,觅食无果,她也会用珍藏的点心去矿工和宝石商人那里偷偷换一些主食,对方得大于失,她吃得也问心无愧。

据说她所在的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契约之神在上,她的交易从来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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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瑟瑟穿越前记忆所留甚少,但她还是很确定,这并非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尽管她对很多人和事都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比如,两个月前偶遇的那位名为“凝光”的貌美年轻女性。

为觅食所迫,她对人类社会的常识并不陌生,当然也对位高权重的璃月七星早有耳闻。

本来,她对于这些能力高强的特殊人类,一向避之唯恐不及,但是——

那位天权星在对付劫道的盗宝团时打出的 “岩元素”橙黄宝石,实在太美味了!

她远远躲在树冠上,被美妙的香味勾得猫猫鼻尖耸动不已,强耐性子等一行人退敌远去,才赶忙窜出来吞吃凝光攻击敌人散落的宝石碎块,连周围的碎屑都舔得一干二净,还意犹未尽,深恨这群有眼无珠的盗宝团昏头太不彻底,认清凝光身份太快,落荒而逃得太快,元素宝石太不够吃。

说来都是泪,这具被奇怪女孩改造过的身体最近消耗变得太大了,明明还是幼猫身形,并没有长大很多,但她食量大增,怎么努力挖矿换矿都吃不饱。

这一日可算迎来了好消息又碰上了坏消息。

好消息是,传说中的元素力凝聚的宝石不光美味,果腹效果也着实惊人,她只吃了点碎块,就感觉饱了大半,吃饱的感觉太美好,一双圆圆猫眼都泛起了水润的泪光。

坏消息是,拥有神之眼的人类可遇不可求,她流浪数月才遇到这么一个,她倒愿意猫猫祟祟蹭些碎石头吃,可目明心灵的天权星又愿不愿意放任这么一个不明存在靠近呢?

不过,吃饱为大,她也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跟上去。而且,她莫名笃定,这位凝光大人人品可靠,至少不会在发现她的特殊之处后强迫她为己牟利。

凝光确实在数日后发现了奇异的小尾巴。

她起先以为是岩史莱姆之类的小家伙,但岩史莱姆又不吃岩元素力的残余,也不会这么灵动地掩藏自己的行迹,在她久违地亲自调查后,发现了这个……毛绒绒的跟踪者。

凝光倒没有大惊小怪,在尘世七执政主宰的提瓦特,各型各色的元素生物层出不穷。

但这一只,是真的太可爱了。

谁能抗拒幼猫呢?特别是这只猫如此聪敏。

就算她没有饲养宠物的特别爱好,在看到幼猫察觉被发现后自己首饰匣中突然出现的极品宝石,也不禁心生怜爱,暂且放纵了这个偷吃的小家伙。

——嗯,等回到璃月港,让甘雨看看,能不能收养它吧,也好让她不要一门心思在工作上,逗猫调剂一下。

然而美好的计划出了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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