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常有老工打压新工的事情发生。
前几日殷时溯便领教了,眼下那几人明显调讽,他耐着性子笑笑没说话。
“东西倒是做的不错。”
其中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走他手里刚打磨好的木棒,左挑细看,并未有归还之意。
木材虽然易寻,但此地就像原始时代,无法使用任何灵力,因此磨一根木棒就要花上半日的功夫。
近几日上面催得急,一日就要五根。还不说交差就要三根。
好在殷时溯常年练剑,身体素质跟得上。不然就会像今早那位体力不支倒下的男儿那般,被人拉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饶是如此,殷时溯笑得越发淳朴。
“大哥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很多。”
他已与桑晚失联十日有余,如今听得消息自是不能放过。
那几人闻言大笑。
怪不得,殷时溯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原来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过来了此地便再无出去可能。
那人掂了掂手中木棒,看了一眼殷时溯:“说起来,这事还与你有点关系呢。”
“我?”
殷时溯微微蹙眉,一副懵懂模样。
“害,就出事的那批和你是一批货。”
殷时溯攥紧衣袖,神色平静:“什么时候出的事,我怎么没听过?”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
“说是那批货本来是要送进宫里的,不知怎么回事出了岔子。死的死,没得没,魁大人为此发了好大的火。”
“无极之境都封起来了呢,要不是上面来人,此事一直压着,魁大人估计是会把整个城翻一遍呢。”
许是太过乏燥,几人围在一起言来语去个不停。
殷时溯沉眸。
桑晚机敏又有符纸傍身,可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
殷时溯神色不动,可语气中还是难免地溢出一丝焦急:
“全死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有人说有的没跑成被关起来了。”
那人抬头瞧了眼天色,摆摆手道:“赶紧干活吧。”一副不欲多言模样。
殷时溯见状没有多问,反而回身取了一捆木棒交到几人手中,才道:“这宫里什么地方?上面来了什么人?”
殷时溯语气幽怨接着道:“这几日可真是将人累坏了。”
那人紧了紧怀着木棒,十分认同道:“谁说不是呢,这上面来的人都是宫里的。”
“但具体是哪个宫的就不知道了。”
魔域光是都城就有九个,更别提有多少个宫了。
殷时溯没再发问,笑着将人打发走,接着干活。
突的,打磨木棒的手顿住。
殷时溯抬眸,将横在眼前的木棍摔到地上。
“是你。”
壮汉作势就要劈向殷时溯,但在得到示意后只好乖乖去院外把手。
“这么大的火?”
庾荣俯身捡起地上的木棍,吹了吹上面的灰,这才拿到手中看向殷时溯。
“几日不见,倒是瘦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将我娘子弄哪去了?”
怀中木棒掉落在地,殷时溯冲到人身前,攥着庾荣衣领的手青筋暴起,也不管其他,上来就给他一拳。
庾荣竟然没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原本内陷的脸颊此刻倒是圆润起来。
壮汉气势汹汹,猛地冲过来,却被木棍拦下。
“过去。”
庾荣舌尖顶了顶左颚,啐出一口血。
“还是年轻的好啊。”
迎面一股疾风劈来,殷时溯后退半步,挥出右拳。
庾荣弯下腰身灵巧避过,以木棍为支点,原地画圈,凝成一股风暴。
殷时溯盯着风暴中,数以万计的幻影拳头,眉毛轻挑。
这是要试探他实力?
殷时溯偏偏不如他意,在他袭来时,跃至壮汉身前。
壮汉瞧着殷时溯那诡异的笑容,心中一跳。
“啊——”
“阿条。”
哪怕庾荣早已收着力却也生生将壮汉击了出去。
阿条半撑着腰身,从地上爬起,疼的呲牙咧嘴。
“你个鳖孙。”
阿条气到极致,头脑反倒一片空白。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殷时溯吹了个口哨,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不住啊兄台,我以为你能受得住。”
少年嘴角扬起,眼睛亮晶晶的,哪有半分歉意。
事已至此,还不忘在人伤口上撒盐,挑拨离间。
“你这混得也不行啊,啧啧啧,”殷时溯装模作样凑过去,点了点阿条受伤的腰子,随后震惊地看着庾荣:“你是真下死手啊。”
庾荣嗤笑一声:“你的那位小娘子,倒果真有些本事。”
殷时溯垂眸看向手中多出的令牌,“这是什么意思?”
话落,庾荣不再多言,携阿条离开。
殷时溯攥紧手中令牌,看着上面的纹路,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