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回,二公子在我家门前叫了他的名字,言禾。”
迟雨年不大认识,“言禾??”
沈南初说:“云言禾??云惊秋???”
“是。”
迟雨年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惊讶着啊了声。
云惊秋字言禾,是五大世家之一的云家嫡子,云家一向低调,不过云惊秋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八岁时在一次客宴中随意作出的文章惊艳世人。
见过他的人少,见过的都说他德厚流光,性行温雅,处众和而不流,执事敬而无懈。实乃可赞可嘉之士,为乡闾之楷模,后世之典范。
“这…” 沈南初这才注意上少了人,“你们出来了,朱明呢?”
“他说去二公子昨晚磕到了,买桐油去了,对了,你们在这,那二公子去哪了?” 宋砚池说:“他应该是闲吵,找包间去了,我去问问管事的。”
对楼上包间内,男人接过侍女递来的酒盏,看着下放在人群移动的几人,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宋砚池在四楼推开一扇一扇门,引得客人不满,在又一次推开门,里面出声了。
“没喝酒耍什么酒疯,要闹滚回去闹,这可不是让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宋砚池一听是要找的人,便绕过屏风直直地进去了,只看到季辰卿坐在塌上和茶,四处打量,不像有人的样子,松了口气,便嗅到一丝酒味。
宋砚池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季辰卿抿口茶,“熏的是沉香。”
宋砚池摇一摇头,“不是这个味。”,指着耳根说:“他们没跟你说过吗?你喝酒的时候耳根会红。”
季辰卿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自知出言反驳, 也没有任何说服力。“是了,那能怎么着。” 季辰卿说,“天晚了,回去吧。”
沈南初走在路上,看着满街的窑子,心情复杂。在繁华的扬州城,表面上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杀人不见血的炼狱。街后此时显得格外寂静,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宁静,增添了几分凄凉。
在一处幽暗的角落,一群衣衫褴褛的身影跪在地上围成一圈,其中传来女子轻微的抽泣声,打破夜晚的沉寂,引来路人的侧目却无人敢靠近。
其中有个姑娘很特别,她不像其他人,充斥着恐惧与无助,而是紧咬着唇瓣,竭力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脏乱的脸上看不清样子,眼里满是不甘。
沈南初看着她,不由停下来,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愣,也不怕人,“我是我,名字不重要。” 人牙子看沈南初一行人贵气,不敢得罪,往她背上踹,想让她磕头,没想到她只是酿呛一下,腰就是不弯。
“行了,踹出病来,我可不会认,多少钱说个数吧!” “痛快,二十两。”沈南初也不接话,就那么看着人牙子,看得他后背发凉。
“不成,十五两也行。” “没钱,只有五两。” “没钱还想逞英雄,走,快走,别妨碍我做生意。”人牙子一听,脸都黑了,直接就赶人了。
“用东西抵行不行。” “我得看看值不值这个价。”沈南初从坏里摸出个盒子,扔给人牙子。人牙子打开一看,笑又挂在脸上,“老爷我方才头闹不清,小本生意千万莫怪罪,也找不开,这样吧,这些小丫头都给您了。”
“不用了,家小住不下。”人牙子笑得更开心了,把那姑娘提起来,找出卖身契,一起给沈南初,忙赶着姑娘们近院子,生怕他反悔。
季辰卿说“等等,让她们净身,明日我让人来选。”
人牙子一脸谄媚,“好好好,老爷放心,肯定有让您满意的。”
一路上迟雨年不解,“为什么不要那些啊?好亏啊?”
“带那么多人回去,放哪都是问题。”
“也是。”迟雨年点着头,“话说二公子怎么也想挑了,家里应该不缺佣人吧?”
“我大哥还没成家,京城的贵女都怕嫁给他,我想帮着找个妾陪着他。”
“这样啊!”迟雨年有些忧愁,“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看上我。”
宋砚池说:“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风华正茂,艳若桃李。”
季辰卿绷不住了,翻了个白眼,“就凭你也敢妄想攀我家的门。”
宋砚池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是了,那能怎么着!”
宋砚池顿了顿,说到,“我对你妹妹没想法,我是想说陛下后院没人,等过完年几个月后,先帝孝期该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