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快,说不准是走还是落荒而逃。
音铃倚在门框上,眯着眼睛看陈生的背影渐行渐远。
“看出来什么了吗?姐姐。”声音从门后传来。
应怜走到音铃身边,伸手剥了颗棒棒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音铃砸吧砸吧嘴,舌头一卷把糖顶到一侧:“许初阳的死肯定跟姓陈的有点关系。”
“但估计不是他干的。”
“就他那胆儿,猫叫一声他都能窜到树上蹲着。”
这是在嘲笑陈生胆小如鼠了。
“白墨迹呢?”
“里屋坐着。”
“又在里屋坐着,天天就知道偷懒。”音铃翻了个白眼,大步往屋里走去。
她也不敲门,抬脚就踹开紧闭的房门,白墨迹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低头看着什么。
“就那么一张破任务纸,你翻来覆去能看出朵花来不成?”音铃一屁股坐在白墨迹旁边。
他手里那张纸的内容音铃都能背出来了:天道不公,死而复生。人心不古,因果自负。
纸上写的是〖命运书〗给的判词,他是研究所里专门给人任务写指导的,是算法部的门面了。
“你们算法部都喜欢这么不知所云的吗?”音铃转了转嘴里的棒棒糖,又问。
白墨迹注意到她的动作,默不作声的给她斟了杯热茶,然后才回答:“〖命运书〗最近计划着转部,要转去预知部去。”
“我说呢,说话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音铃把糖块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他们一行五个人接了这任务来喜村已经两天的时间了,除了〖命运书〗给的判词,其余线索一律没有。
今天能问出许初阳这个名字还是因为队里有个人的能力跟寻物有关,寻出了任务的关键是个叫许初阳的女人。
至于音铃刚刚那话也是诈陈生的,她只知道许初阳是个女的,其余一概不知,更别提听到村民谈论了。
这喜村的村民跟他们的村名一点也不像,不讨喜的很,要不是他们研究所给批了大笔经费,音铃也掏不出来这么昂贵的住宿费。
也许深山里的村庄都是这么个毛病,排外。
应怜知道音铃不爱热茶,正用两个杯子折着茶水,默默听两人讲话。
白墨迹看了应怜一眼,又盯着手里的判词看了半天,才又开口:“这判词看着不像是写一个人的。”
作为〖判官〗,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管他呢,至少知道任务对象是人就行。 ”音铃无所谓耸肩,深山里的任务就这一点不好,你永远不知道犯事的到底是愚昧无知的人,还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神,有的时候还可能是山里的精怪。
音铃嘬了一口凉下来的茶,问了半天的人,她累得口渴。
门口处又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两个人。
他们租下来这个住所地处偏僻,属于是村尾的地段,一般没什么村民爱往这里走,自从他们住进来,这一片更是不见人烟。
所以,只可能他们剩下那两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王落一进门就直冲冲对着桌上剩余的茶牛饮了一大口,又被烫得吐回了杯子里。
走在后面的杨雨嫌弃的扭头坐到离王落最远的位置上去了。
王落被烫了一大口,渴意顿时也消了大半,但显然烫伤的舌头并不能阻止他大倒苦水。
“这群村民不知道什么毛病,一见到我们就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完了你们去找他们吧,又呼啦一下子散开了。”
“搞了半天就那个村长还愿意理人,估摸着还是因为那点住宿费……”
音铃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不耐道:“说重点。”
杨雨顿时接上:“许初阳嫁到村东头的王家,现在是王家老大的媳妇。”
音铃的动作停了一下,和应怜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开口。
“——许初阳不是早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