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初阳和许新月的命线为什么也那么像呢？”王落还是有些东西想不明白：“而且，按这么说的话——”

“——王伟业死的时候，许初阳不是已经成了祭品？仪式已经成了，王伟业不可能死啊！”

音铃捏了捏下巴，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许初阳和许新月的命线倒还好说，说不定那孽根就是要把两条命都卷进来才能发挥作用，并蒂莲并蒂莲，说得怎么不是许初阳和许新月呢。

这种邪术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最让音铃想不明白的，是王伟业到底是怎么死的。

已经永世不得超生的许初阳又是怎么从祭祀里逃脱出来的？是因为孽根的作用？

许新月还有做许老太太时的记忆，那许初阳呢？她没有吗？

许初阳和许新月是双生子，名字暂且不说，至少长相十分相似，怎么村民一点关于十年前许新阳的印象都没有。

祖祠册子又为什么突然不再写了。

这些都是问题。

而且音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这一团命线里面，这一段因果里面，掺杂了太多人为的痕迹。

是谁告诉王家活祭的法子，是谁给了许新月珠子和纸人，是谁让村民忽视了许新月和许初阳的长相问题。

还有那本册子，那本册子只有他们来调查的时候才会用到，可以说是专门针对他们了。

是谁阻止了后面事情的记录，要藏起来的是许新月这个名字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段因果没头没尾，只有中间这么一段。

天道不公，死而复生。

人心不古，因果自负。

“管他那么多呢，命线差不多搞清楚了，把孽根拿到手我们就回去。”音铃从椅子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到时候报告也好写。”

“村里的人怎么办？”杨雨问。

“还能怎么办？都人口拐卖了，当然是报警啊。”音铃理所当然的回答：“多少也算个同行，给他们送送业绩。”

“许新月呢？孽根到底有什么功能咱也不知道，许初阳一死百了，许新月可还活着。”王落提出来新的问题，但其实他还有的没说，这回的孽根看起来不像是一段因果就结束了的，谁知道许初阳是真的死了，还是命线又分了出去，“死而复生”了。

如果命线的分裂还没有结束，那就说明许初阳在不知道多久之后还会回到喜村，嫁给王家人，再被王家人杀死。

这是她的命，改不了的命。

而许新月也会不断重生，回到喜村，嫁给王家人，最后在喜村孤独终老。

“许新月也一块儿带回去，到时候因果部和轮回部的一块儿查。”

音铃拍板定了，转身就往屋里走，时间还早，她洗漱完还能打个游戏。

同事都陆陆续续从堂屋离开，但白墨迹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走。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判词的纸。

“天道不公”这句判词没有人应，或许是真的在说老天不公。

“死而复生”说的是许初阳和许新月两姐妹被强行分裂重生的命线。

“人心不古”可以说是喜村的人，也可以单指王家的人。

那……“因果自负”呢？说的是谁？

王家人？可王家现在如日中天，并没有吃下当年的恶果。

如果说这个因果自负指的是许新月的复仇，那就更没可能了。

许新月的私人报复得等轮回部的文书下来之后在研究所里进行，不然没有轮回部的干预，命线只会越缠越多，因果也会越滚越大。

那时候就已经算不上因果律的一部分了。

许家的两姐妹？这倒是有几分贴合，当年许新月向半仙求了报仇的法子，如今就要承受命线分裂，不断重复当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