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阳真死了?”王落听着音铃的描述,唏嘘的咂嘴。
“死了。”音铃低头捏了个小雪人,蹲在台阶上头也不回的回答。
碎了的尸体按照青年说的方位埋在王家的院子里,东一块西一块的,没个安生。
“那王伟业呢?”杨雨没忘记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入梦的。
“当天晚上就喘匀气儿了。”音铃把雪人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碎雪。
王落装模作样的点评:“看来那个大师还有两把刷子。”
“别忘了,王家此后没再死人。” 白墨迹提醒,他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祭祀是有效果的。
但问题是,在祭祀成功的前提下,王伟业是怎么死的,许初阳又是怎么复活的。
“所以,王伟业死了吗?”白墨迹推了推碎掉的金丝半挂眼镜。
音铃长吐一口气,一脚把小雪人踩碎。
“死了。”
“刚喘匀气就死了。”
说起这件事,音铃怎么也没想到,杀死王伟业的人居然是王狗蛋。
她还记得王狗蛋面无表情的擦干脸上的血,看见她以后不紧不慢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我要走了。”王家的人还忙着埋许初阳的碎尸,没工夫来看王伟业,现在是王狗蛋溜走的最好时机。
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不像杀人之后逃亡,反而像是跟一个相熟的人道别。
音铃少见的没什么话可说,她也不想问王狗蛋为什么杀了王伟业,在研究所工作这么久,她知道世上总有一些莫名其妙没有由来的事情——尽管直觉告诉她,王狗蛋杀了王伟业是有缘由的。
音铃没话说,但王狗蛋可有。
他用王伟业身上的被子擦了擦自己掌心的血,然后从自己破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个玻璃珠。
就是那种小孩子都会玩的弹珠,还挺漂亮的,里面有朵花。
但再怎么漂亮,那也只是个玻璃做的廉价玩应儿。
不值钱。
“前几天,他们没管我,我从后门钻出去,找其他小孩玩了。”王狗蛋交代着玻璃珠的来历。
他不喜欢和其他人玩,但他喜欢这个珠子,索性他还算有天赋,只玩了几把就把珠子赢了过来。
见音铃接过了珠子,王狗蛋松了口气,好像这件事情是比杀了王伟业还叫他紧张似的。
“我吃了你的东西,还没帮你做什么事。”王狗蛋局促的抿了抿唇,说:“这个就当我暂时的报酬。”
音铃只觉得头疼,她提醒道:“外面看起来要下雪了。”
“我知道。”王狗蛋的眼睛黑白分明。
“但我只想活着。”
音铃长呼一口气,白雾飘散在冬夜里,她收回了思绪。
“不对啊!”王落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惊叫道:“先不提这个王狗蛋是从哪冒出来的,也不说他因为点啥杀了王伟业。”
“咱就是说——祭祀不是已经成功了吗?”祭祀成功就说明王家已得命线供奉,哪怕是发生意外也可以化险为夷。
“那个王狗蛋是怎么做到杀死王伟业的?”
“杀王伟业”并不难,但“杀死王伟业”在祭祀已成的前提下,是个不可能事件。
白墨迹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出差真是一件难事,再有外勤工作,他绝对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