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什么?”她疑惑地问,随即咧开嘴角,“糖啊,好漂亮。”
盛冉剥开一颗糖塞到她嘴里,把糖纸抻平举起来对着阳光,“宁珂你看,这样是能看到彩虹的。”
甜丝丝的果酱在嘴里爆开,很奇妙,很惊喜,看着盛冉指尖闪闪发光的玻璃纸,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仿佛把光都储存在掌心里。
“难怪小孩儿都喜欢吃糖,这么甜。”
“你不喜欢吗?”盛冉好笑。
她摇头。
“怎么老是老气横秋的,我就喜欢吃。我家里还有很多别样的,都是别人送的。有一种,外面是巧克力,里面是酒心的,很好吃。你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吗?”
她继续摇头。
“就是……哎,家里的一盒被烦人精吃光了,下次再有,我就带给你。”
“嗯,好。”
“你刚刚说啥,难怪小孩儿都喜欢吃糖,噜噜噜——”
盛冉吐着舌头做鬼脸跑开,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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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了?诶!宁珂!”
盛冉着急地大喊,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才发现她脸上早就惨白一片,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皮紧阖,眉头皱在一起。
宁珂佝偻着身体半蹲,两只手紧紧地按住肚子,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感受到盛冉指尖温热的那一刹那,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地向前扑去。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嗯。”
听见肩膀上的人痛苦地呻吟,盛冉心慌极了,赶紧翻身让宁珂趴在自己背上,驮起她就往自家车跑去。
“盛冉……”
“别说话了!”
盛冉很烦躁,也很自责。
她根本不想进行那个工厂之约,今天晚上要赴盛立林的饭局,所以最后一节自习课请假了,也没跟甘剑锋他们说清楚,也忘记让宁珂今天不用去工厂。
要是她说清楚,宁珂就不会成这样了。
“师傅,送我们去医院。”
“别!别,盛冉,我休息下就好了。”
去医院要挂靠户口本,她不想被家里人知道,平白生很多麻烦,她不想麻烦大哥。
“那你回学校干什么?”
“去拿红花油,准备,回家自己处理下。”
短短两句话,宁珂就有气短。
盛冉心里不好受,又忍不住挖苦。
“喔,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宁愿疼着也不愿意擦红花油吗?现在不怕你弟妹闻不了这味道了?”
“盛冉……”
宁珂感觉很不好,小腹又是坠坠的疼,跟有人拿针实施酷刑似的。
“你都这样了,是红花油能解决的事吗?”
盛冉重重呼出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不爽的情绪,“师傅,去景玉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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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大院,门卫直接放行,宁珂斜靠在后座,半阖着眼静静看着窗外。
这里住着附近的工厂领导和家属,建筑庄严肃穆,路边的银杏树挺直有序,地上铺着红砖,干净整洁,瞧不见一片落叶。
下车后,盛冉就要背她,宁珂不愿意,一个劲推却,盛冉只能把她的手架在肩膀上,半拉半拽的带她走。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宁珂额上的头发早已浸湿一片。
屋里全是实木家具,刷着古朴油亮的漆,空气中有淡淡的木香,很好闻。地上铺着木地板,走在上面,会发出“噔噔噔”的声闷响。
“逞能!”
把她扔沙发上,盛冉拿了一块毛巾过来给她擦汗。
“你衣服脏了,我晚上给你洗干净。”她指着盛冉衣服上的脏印子,应该是刚刚背她时增到的。
“你还是闭嘴吧。”盛冉随手拍几下脏的地方。
沙发太软了,宁珂陷进沙发里,手脚都使不上劲,不落实地的感觉轻飘飘的,更难受。
等盛冉端着热水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像个小狗似的蜷坐在地上,手按压住腹部,下颌冷凝,盛冉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让你躺沙发上,瞎折腾什么!”
盛冉把她像个小鸡仔似的拧到沙发上。
“哪些地方疼?”
宁珂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老实回答,“肚子。”
“其他地方呢?腰上,腿上,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