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她瞬间惊醒,伴着雪花落在屋顶上的声音,空气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她不敢睁眼。
灌满热水的玻璃瓶已经凉透,她就像躺在冰窖里,身体发寒,因为她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还有逐渐浓郁的酒气。
“宁珂,你睡了吗?”
是方途!
比起图财的小偷,人的不轨之心才更可怕。
“宁珂?”声音极轻,接着就是他得意的狞笑。
屋里的酒气愈渐浓郁,呼吸靠近,宁珂浑身汗毛倒竖,被子下的手脚暗暗蓄力。
等人靠近的瞬间,她陡然把他推开,从床上窜起来拔腿就跑。
一只脚刚落地,另一只脚就陡然被方途拉住,被狠狠一拖。
“啊!”
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磕在地砖上,一瞬间天旋地转,温热的液体留下来染红了她的眼睛。
“方途,你喝多了,清醒点!”
忍住巨大的疼痛和晕眩感,她贴着地面一点点后退。
“我很清醒啊,你来我家了就是我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别跑,过来。”
他就像地狱的幽灵,不断试探着将她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别再过来了!出去!”
见他置若罔闻,仍然不断靠近,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门刚打开,他就冲上来把她按在地上,坐在她腰腹上,捉住她胡乱拍打的手困在头顶。
“婶子,叔,救我!”
声音刚发出来,嘴就被他捂住,另一只在她身上乱摸。
冷雪泛着惨白的微光,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格外白皙,映在方途眼底,刺得他更加疯狂,凑上来胡乱的啃咬。
“嘭!”
方途头上吃痛,伸手一摸,一片湿热血红,“你敢……”,抢过她手里的玻璃瓶扔到门外,清脆的碎裂声在深夜里如一道惊雷,但没有人出现。
头部阵阵的晕眩和疼痛让她直想呕吐,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她推开他拔腿就往外跑,还没爬起来就又被他拉住,再次摔趴在地上。
眼角余光看见床边有一道白芒,是刀!
方途就是用这把刀,开的房门!
他将她控制在身下,直勾勾地盯着宁珂的脸,恶心的眼睛欣赏着她的惊恐和无力,嘴里还发出恐怖的狞笑。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别挣扎了,没人会救你,你爸把你扔到我家,你就该认命了。”
“挣扎有什么意义呢?”
小屋本不大,趁他不注意,她终于摸到了床边那把刀,一把横在他脖子上。
“放开我!”
他直起身,隔着衣服下流地耸动,“怎么,想杀我?你敢吗?”
她咬牙,刀锋一转,寒芒扫过眸子,劈落在他肩上。
“啊——”一声惨叫在空中悬荡。
刀上的血滴到脸上,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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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倒海的恶心感几乎要将人淹没,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垫着脚冲进厕所。
“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肚子坠坠地疼,在厕所里蹲到腿麻头发晕,也拉出什么东西。
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身汗。
最后只能坐在洗手间的凳子上,蜷缩着揉肚子,希望这样能好受点,但还是直觉不好,这情况跟在乡下的那次太像了。
朝下佝偻太久,一股异物倒灌到喉咙口,她赶紧倾身到便池边,动作太大,把屁股底下的凳子带倒。
“怎么了?”
盛冉迷瞪着眼冲进洗手间,就看见她浑身湿透,抽搐着不停呕吐的样子。
明明睡觉前都好多了的呀,现在是怎么回事?
宁珂说不出话,只能边呕边摆手,示意盛冉不要过来。
她晚上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淡黄色的酸水。
盛冉倒了一杯热水,兑上冷水,试了感觉不烫之后才送到宁珂嘴边。
等呕吐感消退之后,她靠在墙上大口呼吸,只觉得累极了。
看她面色惨白了无生气,盛冉吓了一跳。
“我送你去医院!”
盛冉换好衣服就把她扔到背上,此时的宁珂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任由盛冉动作。
盛冉跟家里的师傅学过开车,但从来没有上过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