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往机场,坐最近一趟航班,落地昆城机场。
再从机场开往基地。
全程三个多小时里。
花献宜、江麦嘴基本没停过。
飞机餐不好吃,吃了几口。
一落地就在机场买个KFC桶,抱着,坐上来接的车后排。
“boss,我这嘴是跟对人了,饭点基本不耽误。”江麦手套握着辣翅。
花献宜也无奈:“谁让偏偏赶在周六,又偏偏中午。”
基地快到了,越来越郊区。
花献宜手中那根薯条吃完,脱下一次性手套:“我才不要当有胃病的总裁。”
花田负责人见基地大门驶进库里南。
立马带着身后几位技术员从大棚口,跨过渠沟,上主路等待。
库里南停稳。
未来得及换衣服,便坐飞机赶来的二人,从车后排出。
衣着休闲干净,没有标识。
他盘亮条顺,把服饰架起,处处显得不菲。
花献宜身姿与这郊区大棚,格格不入。
花田负责人向他们二人问好。
“这是我们花总。”
手方向稍偏,
“这是我们江总。”
再介绍几个戴了眼镜的人士,“几位是,从农科所请来的技术员、彩农大学的教授。”
两人依次对技术员、教授们握手。
便一同去更衣室穿上无菌服,消毒,进入大棚查看情况。
“花总,江总。”花田负责人先向他们简单报告。
江麦是法人,注册信息几个栏目,都只见他名。
见江总时不时对旁边这身姿矜贵男子,呼作“boss”,想必是更高阶的主控人。
从花田投资建设来,虽花献宜未声明职位,花田负责人还是有基本常识地,先将他当总,并排前称呼。
花献宜过问:“如今5月17日。母亲节都快结束一个星期了。有何后续问题产生?”
花田负责人冷汗涔涔,“花总,已出的康乃馨花材,没有问题。这次是棚内秧苗成片枯死。花田这边,五天前,发现端倪时,已经采取了控制措施,喷洒药物防治。但几天后,仍不见好转,且基质泛白,秧苗病毒传染加剧。”
生产基地出现病害、虫害等现象,不少见。
普通时候,负责人会利用专业所学去解决。
若是出现加急申请报告,正如几个小时前,江麦接到请速来基地做指示的电话,情况,基本可以不抱乐观预想。
花献宜略吸一口气,现下当务之急,是查明病毒源头,以及安排后续防治。
棚内,虽戴着口罩,农业药物混着霉菌的味道,仍然向口鼻中钻。
蹲下,手持放大镜查看。
原本应该鲜绿的叶片,此时像是加了层“变淡”蒙板。
灰扑扑的基调上,常见黄棕色的枯叶。
戴着手套捏捏底部枝条。
软、有韧劲,发空。
花献宜轻啧一声。
这种康乃馨,救不活。
“boss,不是干旱缺水导致的干枯。”江麦说道。
花献宜抬头看了下智能大棚顶部架构的遮阳网,以及垂吊在中空的温度计、湿度仪。
花田负责人有些眼力见:“花总,江总。五月,彩南温度不稳定,但是当气温急剧上升,或是太阳光照强度过大时,会根据温度计、湿度仪,拉好遮阳网,并做及时补水。”
确实不干、不缺水。
花献宜拔出一株秧苗。
相当轻松,毫不费力。
不单单是基质疏松透气的缘故。
主要还是,根部丧失了活力,对土壤基质的抓合骤减。
轻微抖动下。
根系与粘连的基质颗粒脱落。
放大镜靠近。
花献宜发现,这些根仍有湿意。
卷卷曲曲,散着霉气。
用手剥开底部茎的叶片,柔软、粘连,说是菜场中晚上九点的菜,也不为过。
“先前用的什么药?浓度多少?”
“起初以为是常规白粉病,喷洒了600倍液粉锈宁。后发现并未好转。”花田负责人回忆,“还不知具体原由,但为控制事态蔓延,就补追了一遍通用型的多菌灵。”
难怪棚内味道这么重。
花献宜嗅觉灵敏,自己虽在花卉行业,但更少凑近浓香类鲜花。毕竟无香鲜花在他鼻子前过一遍,都能品出独特清香。
空气中几种药物的混合,并不好闻。
口罩下的嘴巴努了努,“追着打,不降低浓度么?”
药物作用有时会叠加。
如果先前喷洒的药物未代谢净,便急着追另一种药物,按理来说,需要合理降低浓度。
花田负责人摆于身前的两手,交叠攥握,可见紧张,“当时急于控制态势,半小时不见,旁边垄上,便从青绿枯成灰黄。”
秧苗叶片药斑明显。
拧着茎,宛如粗糙麻绳。
花献宜轻轻一抛,那卷曲的秧苗丢回基质上。
病害加药害,让一掰就脆断的康乃馨茎秆,变得如此空韧。
请来的教授与技术员,经验丰富,观察片刻后,近他身前。
几位较为年长,普通话中携点地方口音:“不是虫虫,是霉菌。”
举起一株苗,给花总、江总展示。
“我们初步判断这是康乃馨枯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