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
走到巷口,李沐闲刚要问现下回家还是去哪儿玩,江麦拽着他风衣方方的兜儿,往一个方向走。
“再拽衣服就变形啦,江麦麦。”李沐闲看那方向——不妙妙妙,江麦看着是要带他去咖啡厅…李沐闲特意关心起了衣服来。
江麦松开他的方片兜儿。
森子不拉着应该是不会自愿去——转到森子后面,两手掌推着他的背往前走。
李沐闲走的极其不情愿,脚都前脚掌着地,像是鞋上沾满了口香糖——黏上好一会儿,被迫抬起,继续黏下一块儿地。
花献宜笑着看他们,刚好走的比较前,先到,拉开咖啡厅的门,等他们一起进——里面开的暖气很足,烘的豆子香味,弥漫在空间里的每个角落。
江麦:“你喝什么?”
“不想点,你随便。”
许多咖啡的汉语名字,要么绕口,要么难以启口。
外文名字,也没好到哪儿去。
李沐闲找了个能容几人的桌儿。现下咖啡厅不算拥挤,店员做事也有条不紊。
“那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江麦。
李沐闲点头点头点头。
偏向干净玻璃照镜子时,好像看到了江麦诡计成功的笑。李沐闲迅猛甩头看过去——江麦很正常,跟店员说就预约好的这些。店员说好的请稍等便去忙。
咖啡厅的位子,坐下不算宽敞。
温度又够。
花献宜将外面风衣脱下,暂放置一边。
外面的阳光透着玻璃,跳到花献宜的手间骨节,以及金属戒环上,有点折射。
江麦和李沐闲也褪下外衣。
李沐闲重新捏好衣领的时候,开口,“要不我们做点儿符合环境的事儿吧。”
花献宜看过去,等他说什么事儿。
江麦:“等会儿你手上有的忙——你现在想做什么?”
李沐闲向桌中心,微微倾探身体,压低声音,“在咖啡厅不得搞点儿小谈资啊…”
花献宜和江麦以为他要爆什么娱乐圈的惊天大猛料,同样向桌中心,倾探些身体,听他小声说,免的风声走漏。
“比如?”江麦。
李沐闲:“什么股票啦,期货啦,金融市场啦…”
花献宜:…
江麦:…
眉毛蹙的紧,跟看什么似的看着李沐闲。把身体往后撤,正常坐着。
江麦:“就谈这个?”
李沐闲点头。
“你很精通?”江麦。
李沐闲:“也没有很精通。”
体系培养中会学。不过他的心思和实操主要还是在艺术管理上。
李沐闲:“可以让花献宜先挑起话头,他学的就是那个专业。”
又想起些什么,补充,“哦,聊他学的另一个专业也可以。”
“非得聊么?”花献宜僵硬说到,感觉好尬啊…这不是装不装的问题,是真的…好尬啊…
花献宜:“我就只是大学修金融工程专业,但终归没从事这领域啊。”
修习专业打底,方便进入大部分行业——没想过要去从事金融方面。
森子刚才说什么股票,期货。花献宜只在大学期间实习和刚毕业那半年,会弄一些练手,再验证些什么规律——没太过多投入。花氏集团的盈利基本建立在实体产业上,花献宜和花畔畔都没什么赌徒精神,炒股期货等为闲暇调味,甚至也没让所谓的操盘手代持。
说起这个,手机上的相关软件都好久没打开了。
花献宜看向江麦,并不打算照李沐闲所说的先挑起话头。
江麦抬脸,发觉视线,“都看我干嘛啊,我专业就更不相关了。”纵然手机里也有软件,偶尔买一买卖一卖,但后来对绿线免疫了,及时收手。
李沐闲背靠椅子,完全放松,两手抱于胸前,“得,还想当个成功人士的。”
花献宜和江麦相觑。
李沐闲:“沪城咖啡厅不都谈着这些么?”
“…”江麦想拍他脑壳儿,“你是电视剧上看的,还是从营销号上看的?你还不如聊点儿文学。”
李沐闲:“为啥?”
江麦:“能现搜,能现学。”
花献宜的脸偏侧过去,失笑。
身上奶白色的毛衣,大面积的单色块儿陪衬他精致面容,更加漂亮温和。
“不好意思,久等了。”几服务生推着小推车过来,一并放好汤汤水水,盆盆碟碟,三件围裙。
标准霸道总裁外形的李沐闲,此时呆若木鸡,眼神清澈,怀疑世界的发展进程。
服务生:“餐品已上齐,请慢用——有需要随时唤我们即可。”
示意大汤锅下的按钮,“这儿可以调节火力大小,公筷和捞勺已放在小推车上。”
拿出三张单子,按下笔,“蘸料需要,先生们可以进行勾选——一会儿我们按照单上配好,将蘸料碟送过来。”
微笑。
李沐闲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将单子接过,看——
希腊酸奶…牛油果酱…卡仕达酱…冰淇凌球…酸奶油…黑巧屑…干桂花…干熟燕麦…海盐颗粒…栗子粒…奶酪渣…
一个又一个问号,弥漫在李沐闲的脑海中。
余光见花献宜和江麦已经勾选好手中的单子。
硬着头皮,李沐闲拿笔随便勾选了几个。
服务生收过单子,微笑着说:“好的,马上将蘸料配置好,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