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牒不用送到我手里,给闻霏玉就行。”许祈安说罢,与沈彦擦身而过时,放了一个囊包,便往下走去。
“你对它给点重视成不?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呢。”沈彦手心里捏着囊包玩转,目光钉在许祈安身上,没移开过。
接下来他还要花一段时间制这木牒呢。
木牒的制作工序繁杂,而且机关纹路都有一番门道在里头,不是轻易能制成的。
也不是轻易能被人仿制而去的,许祈安亲自来找沈彦要,也是这个原因在。
“重视的话能从五变成十吗?”许祈安不由问道。
“打劫都没这么使劲薅对方的,你要把我裤衩子都扒了是吧。”
沈彦平常和姜瑾嘴惯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就姜瑾会装一点,在许祈安面前乖得不像样子,沈彦嘴上也没个把门,一下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完后便连忙捂嘴。
“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动消除刚才的记忆。”沈彦急忙道。
许祈安不解地看他这副捂嘴的样子。
刚才他也没说什么吧。
然而沈彦却十分在意,一直强调说要许祈安忘记刚刚的话。
其实他这样强调许祈安反而记得更清楚了,不过许祈安终究没多说。
直到走下顶楼,两人彻底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乔子归才惊呼一声,好似突然发现许祈安的样子。
“表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乔子归泪奔,从三楼拾级而上。
“……”沈彦一句国粹憋在嘴里,就要脱口而出了。
一堆戏精,演得比谁都在行,哪天将他们拉来给自己露天大院的舞台班子唱一出戏好了。
乔子归这一声惊呼,倒引得不少人投来目光。
许祈安和沈彦俨然成了万千视线的正中心。
忽然,沈彦起了点小心思。
他凑到了许祈安的近跟前去,轻刮走人唇上的胭脂。
许祈安皱眉推开他,却见沈彦将艳红的胭脂抹到了自己的双唇上。
“脑子被驴踢了吗?”许祈安骂了一句,沈彦也不恼,反而笑得极为明媚。
“第一次吃人嘴上的胭脂,真是开了眼了,”沈彦舔抵唇上的胭脂,一步步逼近许祈安,“除了弄这红妆外,你吃过没有?”
“走开。”许祈安有些不耐烦。
沈彦眼角余光瞥见乔子归步伐加快地冲了上来,于是眼下示意周围人将其拦住。
“别这么凶,”沈彦不顾许祈安的恼怒,在人脖颈上吻了两处,一处在颈脉处的白嫩软肉,一处在领口,“荆北这块地,我少来,但名头也是不小,今日让大家见证了这副场面,不消明日便能传开,你回去怎么跟方无疾解释?”
“好祈安,跟我说说,你与他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他怎么答应的帮你?说清了,我自去向大家解释,或者现在就堵了看客们的嘴,让这消息怎么也传不出千味楼。”
“还有那人的小跟班,我也给你弄死了,保准不传出什么风声出去。”
眼见下方声音逐渐嘈杂起来,甚至响起了不少倒吸凉气和惊呼声,许祈安也只是不冷不淡地向左移开了几步。
“你不是最该清楚会是什么交易么?”许祈安反问沈彦。
这句话一下就给了沈彦极大的刺激,想来沈彦是存有几分侥幸的,认为许祈安还会有别的底牌,不会这样做,没成想还真是这样,他简直要气炸了。
“艹,我跟没跟你说过你只要留在我千味楼,什么事都给你办么?留老子这里怎么委屈你了?你跟他做这交易!”
“你当荆北就他一人独大,攀他就有用了?!艹,MD,***************”
沈彦骂得许祈安耳朵疼,拧起的眉头都有山峰高了。
“沈彦,”许祈安音量升高了些,“嘴巴这么脏去西湘河里好生洗洗,别拉出来溜,玷污了空气。”
沈彦被骂得一下清醒,顿时安静如鸡。
靠他又毁形象了。
但许祈安这么做他怎么控制得住情绪?
“你今天别想出去了,以后也别想再进那边府上,”沈彦将火气忍了又忍,才化做一拳,狠狠砸在了护墙上。
这事不可能成,许祈安冷着脸转身要走,却在看见某双烟雾氤氲的水亮双眸时顿住了。
姜瑾不知道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此刻眼里泪光打转,眼眶都快要装不下满腔的热泪了。
但她死死咬着唇,隐隐抽搐起来,眼看就要声泪俱下了。
“瑾娘,你……”
这下给许祈安弄到手足无措起来了。
“公……公子,你真的和那人,”姜瑾颤音都出来了,肩胛一直发着抖,“奴家……奴家不是要过问公子的私事,只是……只是……呜……”
我去,沈彦暗道这娘们装得也忒像那回事了,要不是见过姜瑾之前那彪悍样,他是万分不可能相信她这副楚楚可怜还弱不禁风的样子的。
但耐不住许祈安信。
“不是,”许祈安软下语气,“没有的事,我刚刚只是气话。”
姜瑾故作坚强的抹了眼泪:“公子,是真的吗?莫要哄骗了瑾娘去,那奴家也呜呜……”
“真的,”许祈安俯身,扶住了姜瑾,“没骗你。”
沈彦八辈子没听过许祈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然而更让他瞪大眼的是,顷刻间的不注意,姜瑾竟攀到了许祈安的肩头,死死抱住了许祈安。
“奴家就说不会的呜呜,公子肯定不会,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