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不大的医馆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其中。
“这不是施家大姑娘的那个医馆么?看来因赈灾出尽风头的倒不止你,这名声打出去了,以后若是想找施大姑娘看个病,都要做好排上许久的队的准备了。”宋初回扭过头看着霍言策,“听闻今日一早,宫里还赐了块匾给这济草堂么。”
“是么?”霍言策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的人群和周边的马车,最后落在一辆马车上,“也来了不少的贵人,我看着,你们家也来人了。”
宋初回顺着霍言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一群马车之中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家的:“应该是初韫的吧。”
“初韫?”霍言策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小时总爱跟在宋初回身后的活泼女孩,“她怎么了?”
“这几日她有些食欲不振,昨日与我提过,想要来找这施大姑娘看看。”宋初回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霍言策,“你与她不是同赈灾么?可否助我先列?”
正如二人在楼上看见的那般,济草堂一早便忙的不可开交,那如长龙一般望不见尽头的队伍忙活了许久,丝毫不见变短。
“帮我把这药方拿去给玉璧。”施霁雯放下笔,将写好的药方抓起递给在旁等候的言子淮,“你来这医馆不过稍作观瞻耳。未料人潮如涌,竟致你晨时皆于此襄助。异日,我具馔相邀,以表谢忱。”
“无妨,我于医馆襄助,亦为行善之举。”言子淮的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股温润。
“我近时颇觉食欲不振。”
眼前的凳子空了一瞬,很快便坐下一个女子。
藕色广袖滑落半截,露出如雪般的皓腕。施霁雯伸出手,正欲搭上那截手腕,却见一家仆从旁伸手制止。
施霁雯抬眸,淡淡地看向那家仆。
“姑娘先瞧瞧我家郎君罢,我家郎君病的甚是严重。”
家仆话毕,便让开了半个身子,只见他身后站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那名公子身着织锦长袍,领口处镶着雪白的狐毛,狐毛间的脸庞红润,瞧着甚是精神。
“他瞧着甚是精神,倒不像是病的严重,可有何详细症状?”
那名公子上前半步:“听闻施大姑娘的医术甚是高明,不如姑娘来诊断看看?”
该是哪家公子来寻乐子的。
施霁雯垂了眸,将手重新搭上眼前女子的手腕:“那便烦请君先往彼处排队。”
“近日饮食如何?”
“尚可。”
“可曾有旧疾之病史?”
女子抬起另一只手,托着腮,手指轻点脸颊,然后回答:“并无。”
“我家郎君这病的严重,闻医家素怀医德,姑娘如此漠视重病之人,实悖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