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前这人曾问过她的名字,那便说明,二人之间,并不是熟识,最多是见过几面的关系。
而亲人、友人之间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眼神的,所以第三种情况之下,最多就是暗自倾慕。
一个身份未知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且同原主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哪里敢放松警惕。
程十鸢忽然又想起马车停下前,那道尖锐的声音。
她方才也下去过,周围并没有农户捕猎的陷阱,那就只能是有人打算杀谁了。
程十鸢不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可如今,知道真相的,也只有马车外站着的那个人。
而她,必须要知道,周围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若说当初得知原主父母双亡,又是家徒四壁时,下意识只会觉得原主身世凄惨。
可到了现在,却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藏着甚么。
程十鸢记得上门讨债的人曾说,我们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刚没了爹娘。
这么短的时间内,父母皆亡,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程十鸢是一个有了怀疑的念头便要去证实的人,几乎是打定主意的一刹那,便矮身站了起来。
发觉程十鸢下了马车,箫沉舟好似要证明什么,故作无事发生快步转过身。
程十鸢也定定地看着他。
一时间鸦雀无声。
最先开口的当然是程十鸢,她沉声道:“方才那人有何打算?”
可对于刚才,两人皆是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提起。
萧沉舟的墨发高高束起,用玉冠加固,经此一事,自没有分毫散乱。程十鸢会问起这个,箫沉舟丝毫不意外,但他仍是将所有的杀意和冷冽都收了起来,淡声道,“不过是个劫财的罢了。”
程十鸢蹙了蹙眉,“劫财?”
对于这个答案,程十鸢确实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她没想过,事情会有这么简单。
但似乎,面前站着的人也没必要对她说假话。
以为她是不信,箫沉舟又道,“那人见着我们衣着价值不菲,跟了一路,打算偷偷动手。”
程十鸢自动忽略这个有些暧昧的“我们”一词,问:“那他人呢?”
箫沉舟轻描淡写道:“大抵是发现自己不是对手,跑了罢。”
程十鸢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所以他是一边跑一边告诉你这个的?”
箫沉舟面不改色地扯谎:“对。”
“意思是说,这个贼是冲着我们两个人来的?”程十鸢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物件也没便宜到哪里去。
“其实,”他顿了顿,又道,“之前在山上,我也遇着了两个同样目的的人。”
箫沉舟这话的意思已十分明显,就是想告诉程十鸢,她只是被他连累的而已。
他想告诉她,她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