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八月的时候,我还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每天上蹿下跳祓除咒灵。坂口次次都看得胆战心惊,让我悠着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崽崽的。
我心很大,义正辞严表示连这点颠簸都承受不住的话,不配当我的孩子。
坂口:“……”
他没好气地回道:“这话您应该和悟君和阵君说。”
在我怀孕一事上反应最激烈的非我那两位好大儿莫属,从早到晚苦大仇深盯着我的肚子。如果不是我好说歹说地拦着,明年这个时候小田切敏郎的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我不是很懂,还是铃木朋子告诉我,这种情况常见于二胎家庭。他们这是吃醋了,怕我和我那个有了后妈就成了后爸的亲爹一样,心眼偏到□□去,有了亲生儿子就不爱他们。
我:!!!
于是,我非常好学地向她讨教经验。她一边给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还是好心地指导我,要从言语和行动两方面出发,安抚大儿的焦躁情绪。
——永远最爱悟和阵。
——永远排在我心里第一位。
——永远都不会抛弃他们。
在我持之以恒地洗脑下,他们总算勉强接受了敏也,虽然还是看敏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是的,孩子叫做敏也,是小田切敏郎定的。在还不知道孩子性别时,他就与我商讨过,男孩叫敏也,女孩叫莉子,都是非常旧式的名字。
说起来要感谢敏也,政府对于我怀孕一事表现得十分宽容与满意,作为奖赏帮我处理掉那几位刺头。自此,由我一手建立起来的藤原派系,逐渐能与世家那群保守派分庭抗礼。
我很高兴,不忘乘胜追击,一早约了警视总监洽谈「携手共同维护东京治安」业务,企图与政府加深感情。
刚到警视厅,愚蠢的辅助监督突发肠胃炎,双腿夹成内八字冷汗狂流说他不行了。
我生怕他〇溅当场,发生一些让我这辈子倒尽胃口的事情,立马放他离开让他解决干净再来见我。不见我也没关系,总而言之一定要处理干净。
看着对方跑得飞快的身影,我没好气地瘪了瘪嘴角,接着往警视厅大楼里走。走没两步路,余光扫到白色的带状物一直在晃,低头一看,鞋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开的。
我:“……”
想系。
但弯不下腰。
那就算了。
我很快就把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抛之脑后,百无聊赖地甩着脚尖走,寻思着下次不能穿有鞋带的鞋子时,听到前方有人惊讶地喊了我一声“莉枝?”
抬头看过去,我那便宜丈夫低声和身旁的双开门说了句什么,随即快步朝我走了过来。他一贯眼尖,敏锐地察觉到散开的鞋带,唇角顿时裹挟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单膝蹲在我面前,低头帮我绑好鞋带。
小田切敏郎平常应该是不拘言笑的性格,他的下属同僚们一个个躲在墙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我们,大抵是没想过他还能做出如此温情的举动。
“怎么过来了?”他站起身,像是没有察觉众人的震惊与惊悚,表现得相当若无其事。
“敏郎你说,”越过他的肩膀,我踮起脚尖看了看他那些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同僚,实在没忍住打趣他的欲望,不怀好意地凑近,“要是我在这里亲你,你的同僚是不是会吓死。”
对此,他颇为无奈且纵容地撇了我一眼:“别闹。”
好无趣的反应哦!
他这番反应让我顿时歇了逗他的心思,顺手把保温壶递给他:“约了你们警示总监洽谈公务。对了,阿姨炖了汤,说是补充营养。但我实在不想喝,你喝了吧。”
他顿时面露无奈,嘴上轻声呵斥,却还是接过了保温壶:“胡闹。”
“吃腻了,”我表示十足的嫌弃,“天天都是这些健康的营养餐,我都逆反了。”
并不是说金牌保姆的营养餐不好吃,但我现在只想喝可乐吃炸鸡,用垃圾食品填饱肚子。
我没让小田切敏郎送我上楼,自己慢悠悠地搭乘电梯到达大楼的高层,警视总监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我。
五十多岁的男人略微有些富态,长得跟肯德基爷爷一样,从我进门开始脸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
当然啦,我还没天真到,能坐上警视总监这个位置的人会是和蔼可亲的邻居爷爷人设。
他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半点都不退让。就着合作事项与双方利益,我们进行了一番撕逼……阿不,应该用洽谈这个词比较合适,最终才乐呵呵达成共识。
就在我们准备起身握手希望合作愉快的瞬间,落地窗轰然炸裂,三两个穿着奇怪服饰的蒙面人踹断了窗户护栏持刀朝我们砍来。
在警视总监惊然的目光下,我眼疾手快握住了他僵住的手掌,唇角带笑:“那么就这么定下来,我非常期待与警方的合作。”
下一秒,来人的脑袋炸开成绚丽的樱花雨,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透明的屏障将鲜血与脑浆尽数隔离,我们依旧干净整洁,带着肥皂的香味,与窗边一片狼藉形成鲜明对比。
警视总监瞳孔紧缩,惊疑不定地略过尸体,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不得不说能坐上这个位置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他紧紧抿了抿唇,很快就恢复为原本的模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的嘴唇在微颤。
巨大的声响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持有盾丨牌丨枪丨支的警察们,率先破门而进的是我那便宜丈夫,第一时间跑到我身旁紧张地查看。看着大家凝重震惊的神情,大概是没想到现在的□□这么大胆,青天白日下竟然敢袭击警视厅大楼。
“警示总监位高权重,想要暗杀您的人也不少呢,”我装模作样地感叹,站起身准备告辞,“相信以警方的能力,肯定很快就能查出幕后指使他们的真凶。”
警视总监听明白了我的意思,面色比刚刚还要肃穆几分。
“敏郎,送我回家吧,”我一顿,扭头真诚地询问警视厅的头头,“可以给敏郎放一天假么?我受到了严重惊吓,希望丈夫能陪一陪我。”
警视总监当然不会拒绝,顺带给小田切敏郎放多几天假,嘱咐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照顾好我,不用这么着急回到工作岗位上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