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伤心、难过?
也许有吧,庄渚玉怔了一瞬,面对这种问题,他发现自己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有些冷静过头了。
“所以你要学会摆脱一些东西,接受成长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经历过之后,就会忘记原来为之痛苦的感觉。”庄渚玉本能地说出,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过于严肃了,眼睛弯了弯,“你是个很优秀很好的小孩,画画很有天赋,学习也很棒,还有很多很多优点。”
听到庄渚玉安慰自己,秦尼嘉哭得更大声了,主动抱着他说道:“庄老师,你太好了,我之前遇到的老师都说我是个怪学生,也不搭理我,还有老师让我起来回答问题故意刁难我,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人。”
“不喜欢就不喜欢,会有很好的老师。”
哭了一通,等秦尼嘉眼睛没那么红了才返回,秦尼嘉笑着和旁边的同学打招呼,说自己来晚了,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我们画的很慢的,你能耽误多长时间,午饭时间快到了,来尝尝我昨天特意去采购的熟食。”
“你这是当野餐了,我们是来写生的!”
“庄老师都没说我,你管得着嘛。”
铺开野餐垫,一群人席地而坐,不管地上的泥土,身上的围裙沾到了很多处颜料,手上也是,洗洗之后腾出个座位给庄渚玉,让他坐下来一起吃。
秦尼嘉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模样,庄渚玉知道她多半是假装出来的。
庄渚玉笑着和学生们聊天,就像朋友相聚一样。
下午晴天转阴,景区里的游客见天况不太好,汇成人流往出口离开,庄渚玉让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准备乘车回画室。
没有安排其余的课程,打完招呼后各回各家,秦尼嘉特意磨蹭到最后一个留在画室里,将自己画的画送给了庄渚玉,感激地说道:“庄老师,谢谢你。画得很一般,但是老师你必须收着。”
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画纸上是正穿着卡其色布艺围裙的庄渚玉,金黄的柔和阳光洒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拿着刮刀认真画画。
“画得很好看,是我收到最棒的礼物。”
“真的吗!”秦尼嘉掩饰不住欣喜,兴奋着,“庄老师喜欢就好,那我回家去了!”
庄渚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产生很难描述的滋味,正巧秦尼嘉转身回头冲着他笑着挥手,庄渚玉回应了她,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将画室关了门,庄渚玉去了医院,拿药之前找到医生诊室复诊,戴着口罩坐下来,脸有些闷,头有些发昏,打算等出了医院就把口罩摘掉。
描述了这些时日的情况,医生也为他松了口气,说道:“几乎没再出现病重症状,说明药物是有效的,不能说是痊愈了,也无法预估什么时候彻底恢复,你继续吃一段时间的药巩固。”
“按照经验,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放宽心,回去记得吃药。”医生将开好的单子递给他,换了其中的两种药物。
“好。”
拎着药,庄渚玉回了公寓,落地窗外清楚地看见湖面上的橙色落日,他脱掉外面的薄薄一件米白色羽绒服,即便摘掉口罩,脑袋依旧昏昏涨涨,没有多想,他坐在环形沙发上看落日。
莫名嗜睡,身上盖了件毛毯,来电铃响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外面夜色降临,客厅里环境昏暗,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
“渚玉,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的人压低声音。
庄渚玉当然听出了这是谁,把手机开了免提,懒散说了句,“不想猜。”
“过分啊,我出差来这边,刚忙完工作就打电话找你了,请苍天,鉴忠奸!”
起了身,庄渚玉拿起手机,只穿着地板袜,踩在地毯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穿好衣服就出门。”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等你啊。”罗徽说道。
酒吧比较隐秘,从外面看是个书店,推开墙壁,环境幽幽,只有暖黄的灯光,现在人还不是很多,过道较为狭窄,走起路上容易撞到旁边的设施。
坐在座位上,庄渚玉和温临面面相觑,温临兴冲冲道:“铛铛铛,没想到还有我吧,我和罗徽是初中同学,到现在还在联系。”
罗徽是庄渚玉大学时期的室友,两人关系不错。因为两人同样的性取向,罗徽会主动找庄渚玉聊天,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
“我和温临聊天的时候,发现你们俩竟然认识,巧得很。”
“世界真小。”庄渚玉笑了一下,给自己点了杯常温果汁。
头像要炸开一样瞬间疼痛,庄渚玉没忍住,皱着眉,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几分,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突出。
“渚玉哥,你怎么了?”细心的温临第一时间发现,问道。
“是不是果汁有问题?你生病了?”罗徽猜测着。
“渚玉哥身体一直不太好,和上次在画室时候的症状好像,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吗?”
“我带了药,吃了就好了。”难受劲儿缓过去了,庄渚玉从口袋里拿出几板药,一同吃了下去。
温临给他顺着背,“这些药物能一起吃吗?”
“可以。”
主要是庄渚玉怕分时间吃会抑制不了病情,如果是在家里发病还好,在外面就很糟糕了,他已经太久没有再犯过了,却对当时失控的自己印象深刻。
吃过药后半小时,骨骼隐隐作痛,庄渚玉有种不妙的猜想,他拿出一颗薄荷糖放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