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腾投资是顺腾集团最核心的分公司,很多高层都是梁实的心腹,梁实年纪到了,他要考虑继承的事情。
梁闻渊没说话。
“你知道对付厌恶之人要怎么做吗?”梁实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久远的往事,没吃几口拿着纸巾握在手里,“要毁掉他最想要的一切,钱财、权利、亲情,等等......你从小在我这长大,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拒绝的。”
当然是在指梁智,这一家从老到少都是冷血无情的人,梁闻渊承认梁实的恩情,但不可否认,他也是那一类人。
“他不是您亲生的吗?”梁闻渊觉得梁实的这一番话对自己说很不应该。
梁实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笑,“残忍的人不会顾及亲情。”
出了大门,梁闻渊有些心烦意乱,忘记提前打电话给许识让他过来接自己了。
说曹操曹操到,许识的来电,梁闻渊接听了。
“梁总,庄先生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您要过来一趟吗?”许识问道,他此刻在酒吧里,带着口罩和帽子,隔着好几桌的位置。
梁闻渊自己开车,车速开得很快,冲进酒吧的动作有些鲁莽,头发被疾风吹乱,整理好的衣服由于动作太急变得有些皱,狭窄的酒吧过道内,他挤在里面,终于在最靠墙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庄渚玉。
他的眼神迷离,正勾勾手指,让对面的那个男人伸手,手覆上胳膊,梁闻渊的眼睛都快被烧红了,心中一股无名火,他快步走到旁边,但很快地收住了自己的脚步。
不能被庄渚玉发现,不能打扰庄渚玉,只能在他出现身体问题或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才能出现。
忍住。克制。要藏起来。
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座位坐下,梁闻渊手中握着酒杯,假装在自娱自乐,实际上阴湿的眼神一直粘在庄渚玉身上,都快把他看得烙穿了。
在庄渚玉的手指进一步摸到男人的手臂中央时,梁闻渊差点坐不住要冲过去,他攥紧双圈,指甲陷入皮肤里,感受到丝缕疼痛,这点疼痛好让他清醒,让他保持理智,不能被情绪影响。
“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待会儿别走了,我可以出酒店钱。”男生越靠越近,差一点就要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他唇边。
“别烦我。”语气不耐,梁闻渊瞪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想在其他奇怪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继续盯着庄渚玉。
那人耸耸肩扬扬眉,离开了。
这个人和庄渚玉什么关系,为什么庄渚玉要触碰他的手臂,他们很熟吗?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比自己早还是比自己晚,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梁闻渊很想知道,但他不想窥探庄渚玉的隐私,庄渚玉知道了一定会更讨厌自己,但他好想知道。
梁闻渊快被折磨疯了。
他的占有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爆发过,他是个恶劣的人,卸下伪装和面具之后的他,肯定会让庄渚玉觉得陌生吧。
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和音乐声在梁闻渊听来,完全静音模式,他的身心被庄渚玉的一举一动所牵动,庄渚玉随随便便动一根手指,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变成丧失理智的人。
他平日里最厌恶被情绪和情感控制的人,他讨厌不理智的人,但他自己就是最佳典范,甘愿成为爱情的囚徒。
他愿意被庄渚玉用铁链栓着,绑在哪里都好,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只要他不要讨厌自己,不要抛弃自己,他心甘情愿沉沦臣服。
但他知道庄渚玉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不该这样想。
这太可怕了,他太罪恶了。
手中的玻璃杯成了障碍物,梁闻渊嫌弃起它的存在,想捏碎它,就像捏碎莫须有的禁锢一样。
他也想让庄渚玉触摸自己,摸哪里都好,只要庄渚玉愿意,他全身无论哪个部位都在期待着庄渚玉的降临。
大脑神经兴奋,梁闻渊视线下垂,试图舒缓自己过于跌宕的情绪。
忽然,庄渚玉停止了动作,他趴在桌子上,手旁的果汁被碰倒,从桌上一直滴落到地板上,对面的两个人迅速起身摇晃着他。
梁闻渊好像听见那两个人在说:
“渚玉,怎么突然晕了?刚刚他就很难受,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