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我对你挺满意的,我们性取向都很特别,你应该也知道,能找到合适的人在一起,挺不容易的。我这个人比较诚恳,能好好在一起就行了,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相亲对象戴着副眼镜,穿得挺斯文。
这样的人庄渚玉见怪不怪,他慢条斯理喝了口温水,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你呢?”涂韫有些诧异,仿佛自己不是过来相亲,而是来锻炼自我介绍话术的一样。
“相亲对我来说是任务,我不是在微信里说得很明白吗?”
庄渚玉今天的状态算不上多好,清晨醒来的时候四肢发软,久违的不适感让他难受得躺回床上休息了好大一会才出门。
最近几乎每个晚上,都会通过和梁闻渊触摸十分钟左右的方式,治疗饥渴症,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出现大问题。
涂韫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在欲拒还迎,所以顺着你的话说了下去,但没想到是真的在装装样子啊。”
庄渚玉懒得和他周旋,头在发昏,他从口袋里拿出药,取出来两颗吃了下去,“时间不早了,你过来一趟的费用我给你报销,也许是我当初表达的不够清晰,这次你应该明白了?”
“别着急。”涂韫的笑容中多了丝未得逞的焦躁,他握着水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认识认识,你很反感我吗?”
手机亮起,庄渚玉不小心瞟了一眼,露出了软件标识,他知道软件的用途是什么,用来约泡的。
庄渚玉嘴角扬起一点,笑了一下,“你还是先注重管理一下私生活吧。”
涂韫面露尴尬,笑嘻嘻地将手机收回口袋里,“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保证类似于这样出轨的事情不会发生。”
庄渚玉没有多少耐心,不仅仅是头晕,他的嘴唇泛起阵阵麻意,尤其是下唇,偶尔会传来像被狠掐一把的疼痛,口腔更是重灾区。
最麻烦的病症犯了,庄渚玉多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试图缓解。
“不说话了?还是很介意这件事情吗?”涂韫继续说着。
庄渚玉对他的厌烦越来越深,他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明明已经说清了来意,却偏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甚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没人在意你。”庄渚玉起身想离开,他看着桌上几道没有被动过的菜,有些反胃。
涂韫面上挂不住,眉头皱起,直接拽住了庄渚玉的胳膊,烦闷道:“走什么啊。”
原本想客气一些,庄渚玉莫名心生其他想法,面无表情看了涂韫一眼,平静地掏出手机,犹豫了两秒后,给梁闻渊打了电话。
对话内容不用多说,涂韫也跟着迅速站了起来,有些生气道:“你他......你有男朋友了?”
“是啊。”庄渚玉不再多说。
涂韫深呼吸了两次,对着庄渚玉这张脸孔实在说不上重话,转而释怀地笑了下,面对这种难搞的清冷美人,他的兴趣渐渐浓烈了起来。
“没关系,我可以当小三。”涂韫说道。
“你还挺自信的,很可惜,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打完电话给梁闻渊后,庄渚玉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一点。
庄渚玉不管他,去了洗手间,双手放在水流下,捧起水随便洗了下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眼睫和鼻尖上挂着水,他抽了张纸缓慢擦脸,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梁闻渊打了第二个电话。
打完之后,他察觉到状态越来越不对,即便吃了药,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庄渚玉回到了座位上,涂韫果然还在。
“我真的不在意你有男朋友,当小三这件事情挺刺激的,不是吗?”涂韫见他来了,立刻说道,执着不懈着。
面前的世界在旋转,庄渚玉摸了下额头,轻微发烫,他现在的状态不足以让他从这回公寓,双腿发软,也没法走多远的路。
位置是包间,除了涂韫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庄渚玉思考了几秒钟,决定趴在这休息一会再走,“你找其他人玩去吧,我没工夫和你闲聊。”
“我看你脸红得有点不对劲,生病了?”涂韫上手想摸他的脸。
几乎是同时,庄渚玉伸手挡住了,语气强烈,“别碰我。”
涂韫还在说着些什么,庄渚玉听不清,也不想听,蹙着眉毛,有些不耐地看着他。
大概是察觉到了被厌烦的情绪太浓烈,涂韫不说了,手机上弹来好几条软件消息,自知没趣,他耸耸肩,离开了。
终于清净了,庄渚玉趴在桌子上,双眼闭上,身体似乎在起起伏伏,像飘在大海上一样,眼皮和嘴唇在刺痛着,他控制不住地在眨着眼睛。
手机铃声貌似响了,也许是错觉,庄渚玉没有力气去查看是否有电话。
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状态算不上多好,的确比之前恢复了一些,这次他能清晰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意识以为是讨人厌的涂韫,他不耐烦地紧锁眉宇,缓缓抬头,却看见打开门的人是梁闻渊。
“你怎么......过来了?”庄渚玉只是在电话里假装一下,也没有让他真的过来,紧绷的情绪也随之放松,重新趴了回去。
梁闻渊的衣服有些乱,头发也有点凌乱,表情算不上多么平静,多了几分紧张担心,甚至带着些狠戾。
“不舒服?”梁闻渊靠过去,伸手摸了下庄渚玉的手,很凉,像握着个冰块。
“嗯。”庄渚玉答了一声。
按照平日里饥渴症的治疗频率,应该不会出这么大的问题,梁闻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抬起头,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下巴被扣着,庄渚玉侧过头,微微仰着。
“嘴巴有点肿了,疼不疼?”梁闻渊的手指蹭过他的下巴,避开了其他的地方,动作却很缓慢缱绻,像是在留恋。
“啊,还好吧。”庄渚玉保持被扣着下巴的姿势和他对视,他觉得现在的梁闻渊和平常的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我帮你。”梁闻渊紧盯着他,语气不容辩驳,嗓音微哑。
“嗯?”庄渚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意识尚未特别清明的他,眼神迷离。
梁闻渊不回答他,话少得可怜,俯下身,像一座巨大的黑影逐渐笼罩住他,头逐渐垂下,右手摩挲着庄渚玉的下唇,来来回回,颇有挑逗的意味。
他用的力气比上回大了一些,把庄渚玉的下唇揉得形变,两指指腹一捏,再松开。梁闻渊的眼神中带着深重的欲念,从嘴唇看向庄渚玉清透的眼睛,再滑落回他的嘴唇上。
庄渚玉躲开一些,突然的动作吓了他一跳,呼吸略微急促,他稍微偏着头,没有拒绝。
因为梁闻渊的触碰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庄渚玉垂下眼睛,睫毛压下,投映出一小圈阴影,再撩起眼皮,和梁闻渊对视,粘稠的眼神似乎要拉丝。
“要不要再深入一点?”
梁闻渊呼吸逐渐粗重,揉按的力度也逐渐加深,他越来越收不住冷静自持的表情,没等庄渚玉回答,两根手指顺着唇缝挤入了口腔中。
“啊......”庄渚玉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手指猝不及防的深入令他感到惊慌。
梁闻渊的手指一下子进入到了口腔深处,在庄渚玉的口腔中来回翻转,触碰到口腔的每一个部位,他非常有技巧地在某一处停留时间长一些,继而用力地按压。
像是在按摩。
“舒服吗?”说话时,梁闻渊的手指按揉在脸颊内侧,声音更为沙哑,眼周红了一些,他靠得越来越近,像个善于穿外衣掩盖的野兽,十足的西装暴徒。
“够了......”很舒服,但庄渚玉觉得可以结束了,他握着梁闻渊的手腕,想让他把手指抽出来,结束这场治疗。
口腔被手指占领,庄渚玉说不了几个字,吞咽不了的清液从唇角顺着流了下来。
“不够。”手指深了几分,梁闻渊眼底晦涩,死死地盯着庄渚玉的神情变化,恨不得将舌头一同挤进去。
他的目光越来越具有侵略性,酒精的加持让他想不管不顾地卸下平日的风度,他不想懂分寸,也不想做被衣衫包裹起来的好人,他想放下伪装,彻底释放那些阴暗又阴湿的欲望与念想。
庄渚玉的口腔湿湿热热的,梁闻渊眷恋着,痴迷着,心底的冲动再差一些就要冲破阀门,但梁闻渊现在并没有完全被酒精影响,他在竭力控制着。
他不能让庄渚玉感到害怕,更怕自己会做一些过分的行为伤害到他。
“快拿出去.......”唇角流出的清液越来越多,太狼狈了,庄渚玉不习惯这样,他紧紧拉着梁闻渊的手,使劲拽了出去。
口腔一瞬间空虚,汇集在口腔被手指堵住的涎液也在一瞬间流出,庄渚玉用力呼吸着,直到现在他的口腔中还留存着那种被填满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喉咙深处。
“我给你擦擦。”梁闻渊另一只干净的手拿纸帮他擦干净了下巴。
明明这个时候这么温柔,刚才的行为怎么那么粗暴?
庄渚玉抬头望着他,说道:“你变得有点不一样。”
梁闻渊呼吸一紧,扔掉用完的纸巾,抽出新的几张准备再为他擦一次,有些可怜,“你很讨厌吗?”
“不是......”庄渚玉怔住几秒,他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再一对视,梁闻渊出现那副很受伤的神情,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庄渚玉还没继续说,他背过身去。
“我送你回去。”梁闻渊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能走吗?”
“能。”
庄渚玉甚至觉得要是说了不能,梁闻渊能直接把自己抱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