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鱼脸上满是嘲讽的神情,眸子里的冷意让陈周有些心颤。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抬起头看着漆黑的路,内心同样一片乌黑。
夜风刮过他的脖子,很是冰寒。
脚踩着石子发出的“咯咯”声在这宽广的天地里回荡着,然而两人之间毫无声息。
陈周找到车的位置,把关鱼安稳放在副驾驶位上。
大步走回到车上。
关鱼重新睁开满是困倦的眼睛,眼前是她今早预定的旅馆。
她脸上出现冷意,还是小看身边的男人,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便如此快就找到。
他打开车门,半拖半抱,关鱼靠在他的胸膛前,出现在旅馆的前台。
老板娘脸上满是笑意:“找到啦!这天冷得,看你对象脸上冻得都红了。”
陈周只是“嗯”一声。
老板娘瞧着他们似乎已经非常疲惫,就没有再继续聊天,而是赶紧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走进房间,陈周刚把关鱼放在床上。
一阵狠戾的风向着陈周的脸,他并没有任何的闪躲。
关鱼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尽数招呼在他的脸上。
陈周用舌头顶起那顺间通红的脸颊,感受到强烈的热辣感,他拿出床上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感,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他盯着自己发红的脸,微微侧一下,发现靠近下颚线的地方还被她的指甲刮伤,有着一道小小的伤口。
闭上眼睛把情绪都压下去,他想今年会是最后的一年,最大的机会即将来临。
打开手龙头,他捧起热水,用双手搓揉两颊,热水弄得他的脸更加隐隐作痛。
关鱼看着浴室方向,陷入沉默。
她知道根本跑不过他,低垂的眼眸里满是谋划。
陈周从浴室里面出来,看着床上的人,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犹豫一下,刚想抬脚往房门的方向走。
“站住。”
清冷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面响起,“你就这么走了?”
“还不解气?”
关鱼看着他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心里鄙夷,语音里尽是嘲讽:“这么不愿意,找我干嘛?”
“我就是死也跟你无关。”
陈周像是被按到命门,他猛地按下关鱼的双肩,下颚线紧紧绷着:“别老是说着这些话。”
声音带着沙哑和克制,“好好活着——”
关鱼敏锐地察觉到,他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情绪很不一样,看来这里面是有故事。
黑空中零星的挂着几颗,房屋四周的杂树木沙沙作响,时而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
小武黑小的眼睛咕噜地转着,粗哑的声音在破房子响起:“孔哥,你就这样放过陈周这小子?”
孔嘉文捏着烟的手顿一下,他吐口痰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怨恨。
小武看着他的沉默,内心更加恼火。
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骂骂咧咧,踢翻在角落堆着的木棍。
“行,那我自己去,那娘们上次就让我的脑袋开瓢。”
“这次好不容易容易抓到——”
孔嘉文阴白的脸,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小武立马低下头。
他扬起嘴角:“别着急,等到货到手,那女人你想怎么干,随你。”
“陈周这小子,以前也没看过他这样,看来这次是迷上。”
他好不容易摸到他的弱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过呢?
“老黄,你一个人上路,跟着。”
老黄嘿嘿答应着,他可是非常怀念那娘们啊!
孔嘉文觉得陈周这小子有问题,看来这里面大有事情在啊!
关鱼身上的力气开始恢复得差不多,想到刚才的那双脏手摸在自己的胸前。
她猛地起身,跌跌撞撞跑进浴室,呕吐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
陈周听到声音立马从沙发上起身,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迸出“胃不舒服吗?”
关鱼扶着墙站起身,整个喉咙在发苦,声音里满是嘶哑:“这不是拜你所赐,我这是恶心。”
一阵沉默之后,关鱼又开口:“怎么要留在这里看我洗澡吗?”
陈周抿着嘴,双拳握紧。
他站在窗前,外面满是漆黑的一片,路上是死寂。
刚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一种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害怕的情感涌在他的心头上,不断地翻搅着。
拇指按在打火机的拨片上,几声清脆的“嗒”声,打火机掉落在地上,急促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响起。
陈周刚一转身,头的两侧被女人柔软的双手捂着,软唇贴上。
关鱼身上裹着浴巾,湿漉的长发随意散落,他的双手落在她的身上。
他低垂眉目凝望,呼吸变沉,眸子里的墨色在翻滚。
女人眼梢潋滟着红色,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两人的之间弥漫,无空不入地扰乱着他的心神。
她软若无骨冰凉的伸过去,是硬热……
关鱼睁开魅色的双眼,望向那双如她所料的反应的眸子。
往日硬朗的面容在此刻沾染上情欲,那眼神无比摄人,深幽里掩饰不住炙热。
陈周呼吸加重,伸手拥住女人的细腰,使一点力气往自己身上靠。
他的唇也开始细细地描绘,喉咙滚动,情动不已。
关鱼眼看差不多,眸子在此刻变深,用力一咬,血腥味在两人之间散开。
陈周一阵吃痛,立马松开。
关鱼拉开距离,看着男人的神情,五官锐利未见半分,下唇一片暗红。
他伸出拇指擦一下,紧接着把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重重喘一口气。
他失控了。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步伐又大又稳,肩膀紧绷住。
浴室的门被关上。
细小的水流声根本掩饰不住他粗重的喘息声,陈周咬紧牙关,扶着墙壁,脑海中闪过女人的脸,她的身体,倾泻而出。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一个妖精。
关鱼眼中满是戏谑,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点燃烟,捏着。
但她却没有半分愉悦,当他靠近的时候,她浑身也止不住颤抖,这可真是一个糟糕的事!
等到烟头燃尽。
她竖起耳朵,试探性聆听那里面的声音,喘息声和水声已不再响起。
男人浑身湿透地从里面走出来,半点都没有看关鱼。
她忍不住讽刺着:“没想到这么快?”
陈周听到这话,才抬眼看她,眉眼间还带着未褪去的情欲。
没有说话,垂眸直勾勾看着她。
关鱼依旧一幅挑衅的模样,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