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开话题说:“桑吉什么时候回来?”
班觉摇摇头,面露难色。
洛丹看到丈夫这样,便接话解释着:“他们夫妻又在闹离婚。”
“还是因为调岗的事?”
班觉把嘴里的烟斗拿下来,边敲着烟头,边说:“她看到边玛后,就一直闹着要退下来。”
陈周知道安慰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的作用。
一边是家庭的责任,一边是人民的安全。
炉火下的木柴,烧得“滋滋滋”作响。
厨房里的三人却哑口无言。
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清空低迷的情绪。
“做人总是要有取舍。”
关鱼在他们的聊天中,已经猜到他们的儿子也是消防员。
陈周回头,把目光定在她的脸上,看着状态还可以。
班觉听到关鱼的话,脸上的神情释然了一些。
是啊!
人那能够两全。
陈周侧着头,没说话。
洛丹看着关鱼,轻声说:“好点了?为了确保安全明天还是找个藏医看看吧。”
跟关鱼的想法一样,所以她并没有拒绝。
“需要帮什么忙吗?”
洛丹笑着拒绝。
“你跟陈领队等着就行。”
陈周先一步离开厨房。
他走到客厅把窗户打开,风很快就进来,屋内的空气循环了一下,顿时变得冰寒。
不过关鱼闻起来就舒服很多,那房间里令她难受的味道终于消散了。
晚饭的时间没有耽误太久。
加上天寒地冻,外面几乎没有能看到人的身影。
关鱼在洗手间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陈周蹲在地上穿着鞋子,身上也是整整齐齐,一点儿也不像准备休息的样子。
她的语气有些冷:“不准备跟我说一声?”
“我这不还没走。”
空气又是恢复一片死寂。
关鱼看着他硬朗的侧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恍惚了,总感觉他紧闭着的张开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就闭上了。
她双脚挪步到男人的面前,眉目凌厉:“我需要一个队友,但我更喜欢一个坦诚的队友。”
陈周抬头,对视上。
“我很快就回来。”
关鱼一听到这话,语气冷得更加厉害,“哼”一声,说:“你最好小心点,别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陈周的目光瞬间暗下去。
冷硬地说:“我不是桑吉。”
“滚吧,”关鱼说着就转过了身。
陈周站在原地没有动,痛苦地闭上眼睛。
“早点休息。”
夜晚的风又硬又冷。
眼前是一片弥漫无边的黑暗。
在眼睛能看到最远的地方,黑暗似乎更加浓缩起来。
陈周根据昨天短信上的位置,翻越山头,站在山顶的位置,看见山脚下闪着灯的车。
他加快双脚的速度,一路滑到下面。
他刚一靠近车,就被一个站在车外的男人拦住。
他转身朝着玻璃轻轻敲一下,低下头,小声说:“老板,人来了。”
车窗只是拉开三分之一。
陈周借着车灯,只看清楚里面的人是带着一顶黑色帽子,连男女都没法判断。
高个子移了个位置,把陈周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
他走到陈周的面前,问:“老黑,叫你来取东西的?”
“对。”
“听说你带的女人跟孔老大那边有点问题?”
陈周的神色立马变得警惕起来,眸光黑沉的盯着。
男人看到陈周的神情,也收起开玩笑脸:“放心走着,那些事,我们会替你摆平。”
“既然跟了老黑,以后就是自己人。”
他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交到陈周的手里。
“这个东西要完整无误地送到边界,尼泊尔那边会有人跟你接头的。”
陈周把东西接过手,一看发现是一张地毯,眼神微变。
男人笑了起来。
“东西就藏在地毯里,人多眼杂,加上最近条子查得严。”
“怎么样,我想的这个办法?”
陈周嘴角也跟着弯起来,点了根烟,推到男人的面前。
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怪不得孔大的市场比不上。”
这话明显取悦到几人,氛围一下子变得轻快很多。
“有事,电话联系,一路上都有我们的弟兄。”
陈周目送着车远去。
车里的人似乎还是有些戒备之心。
“找人把陈周和那个女人的身份查干净一点。”
“老黑已经查过了,陈周的身份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海城一个挺有名的女记者。”
“多查查对我们这种,还是百利无一害的。”
等到看不到灯光,他才开始走回到小道上。
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凌晨三点。
陈周刚一进门,关鱼就被惊醒。
她把房间的灯打开,看着男人身上一大片脏污,就像从土里爬出来。
关鱼的脸略微有些嫌弃。
陈周接收到她的意思,径直走近浴室里面,水声很快就传出来。
关鱼心想,不是说没有热水吗?
没过一会儿,陈周就擦着头从里面走出来。
“有热水?”
“我用冷水洗的。”
“冻死你活该。”
陈周很自觉地走到了床上,看着她脸上还有着嫌弃的神情。
顿时有了玩笑的心里。
你说:“我们两个谁脏一点?”
关鱼把旁边的枕头扔过去,被男人稳稳地接住。
“别闹了,等下把人吵醒。”
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关鱼不觉地感到有点怪异。
她刚想把脚伸到陈周的腿上,就被他的双脚夹住。
“睡觉!”
“你这是不行?”
“行不行,你都不要管,先睡觉!”
陈周从后背抱住关鱼,把她身体扣了起来。
但没想到她竟然用臀部轻蹭着他。
陈周也有了反应,他咬牙切齿地警告着关鱼。
“这些房子膈应很不好,你要是明天想要尴尬就继续下去。”
果然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关鱼瞬间就安静下来。
陈周闷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