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如利剑般,白烟涌入黑气之中,刺破黑障,瞬间破碎。缠绕在花烟寒四肢的藤曼,瞬间消失不见。
花烟寒得到拯救,便是准备逃脱,却后知后觉四肢没了知觉,神经竟被藤曼中的毒汁麻痹了,瞬间从半空摔落,幸得白烟在下庇护,避粉身碎骨之劫。
“你是什么东西?竟还能破了本尊的瘴气!”纪檀的阴恻恻盯向那股白烟。
闻之,白烟快速围绕在花烟寒腰间,将她从地面抱起,冲向悬崖下。白烟神秘莫测,凭借花烟寒此时的修为并无法分辨出它的身份,只隐隐感觉,其中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纪檀闪到崖边,摊掌运气:“想逃出本尊手中,也不问问你有没有这个命。”随纪檀掌心一挥,黑气如排山之势迎面而来。
面见黑气涌来,四肢麻痹,宛如废人的花烟寒,只得对白烟惋惜道:“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只可惜救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十八阶弟子,倒是把命也要奉献在这了,不如弃了我,独自离......”
言未尽,花烟寒腰间忽感一松,倒吸一口冷气,竟是白烟将她松开,随后聚成一股与黑气大小的圆团,挡住来势汹汹的魔力。
黑白之烟互相碰撞,在山间荡出一阵涟漪,花烟寒耳鸣一阵,随后眼前一黑。
待花烟寒醒来之时,已是日落西山。眼观四周,无异常,只是身在山下,竟毫发无伤,甚是麻痹的四肢恢复了正常。
此时形势紧张,回想玄修门之事,花烟寒无法分心寻找白烟,举步快速赶往玄修门。
——
黄昏之际,柏鸢已接近玄修门。方才形式混乱,师父那句“不用管我。”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花烟寒曾教导他,无论碰到何事,必以大局为重,此刻便是涕泗流涟。
“别哭了,你师父没死,速速回玄修门。”
柏鸢回头看到花烟寒时,瞠目结舌,紧紧抱着胸前的寻鉴骨,大声哭泣。
还好他的师父,安然无恙。
花烟寒拿过寻鉴骨,并无心开导柏鸢情绪,大步踏入玄修门。
眼前场景,甚是凄凉。
众多玄修门弟子脖子青筋暴起,身上宛如数条虫啃食,抱肚翻滚,痛苦难耐,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凭靠未中毒者搀扶回房间。
此番情况,如同花烟寒昨日病状。
而位在中间之顶在天神阁,两位长老愁眉苦脸商量对策之中。
花烟寒蹬腿一飞,落在身着紫色长袍清境面前。
“师父......”她顿了顿:“寻鉴骨,我拿回来了。”花烟寒递出寻鉴骨,一旁清尤快速拿过,疼惜着:“哎哟,我的宝啊,你可终于回来了。”随后将手上的寻鉴骨收入囊中。
清尤向来乐观,对世间事物看待也与清境截然不同。便是看到清境这般侃然正色,一言不发之态,摇头道:“失而复得便是幸,你看你这徒儿回来了,宝物也回来了,怎么还是一股犟气。”
清境甩脸怼上清尤,厉声道:“玄修门众多弟子中了魔界之毒,你还有这般心情笑出来?”
“这不有清贤正拿着毒物尝试着解毒?”清尤拍拍清境的手臂,又朝面色难堪的花烟寒一笑:“没事。”
“师父,其实昨日我也中了这种毒,或许,我能解救玄修门的弟子们。”
闻言,清境这才正眼瞧过她,眼中不失担忧,却是嘴硬:
“出逃之人,还能中毒?看来走时顺走不少东西......”
“你这人......啧啧啧。”清尤略过清境,将花烟寒拉入神门殿。
天神阁是玄修门三位长老办事开会之处,此处光明洞彻,富有威严之气。
清贤弯腰,摊掌运气,正站在中间的方桌上,研究从食物提取出来的毒素。
“如三位长老无法练出解药,我花烟寒可以再去一次素净山,将那位散修人请来解毒。”
“这可是魔界的炙虫毒......”清贤站直身子,扶了扶腰,“除非这人是魔人,不然绝无可能解的了。”
“不,他可以。”柏鸢双手抱肩,改口道:“不对,我也可以!”他可是掌握了解毒秘方,采药熬药唯他一人承包,他怎能不知。
“柏鸢,你瞎说什么?”花烟寒摆手让他出去别捣乱。
“师父,您可别忘了,您昨晚的毒,是我一手采药熬药喂药才解的。”他拍拍手道:“听好了,丹桂,三七、人参采上这三种药物,熬成药绝能解毒。”
三人之中,唯有清贤懂得医术,他甚是怀疑起自己,独自揣摩着:“丹桂,三七、人参这三种不就是活血功效?”
花烟寒向来信得过柏鸢,清尤虽也对此存在疑问,可如今在解药还未研究出来之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清尤让人拿来丹桂,三七、人参,花烟寒也参与其中,一同熬药。可当药喂入所有弟子肚子中,却迟迟不见好转迹象。
见此情况,花烟寒请求清境:“不能一拖再拖了,请师父容许我再去一趟素净山!”
“不行。”
“为何?难不成您要亲眼看他们痛苦死去吗?”
并不是清境见死不救,而是单凭花烟寒一人而去,实在惊险。“魔界方闹完事离去,甚是看我们三位坐镇在此才悄然退去,你此番出山,万一碰上埋伏的魔人,该如何逃脱?”
“若能以我一人之命,换取玄修门弟子,我花烟寒死而无憾!”她跪下向清境磕了三个头,“花烟寒一生幸得师父所爱,足矣。如能以此报恩,我花烟寒此生无憾。愿师父以及两位长老,福寿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