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烟寒瞄住柏鸢双眼,微微敛眼,神情严肃,“你可知道师父是最爱你的人?”
柏鸢紧紧握拳,稳住气息,连忙点头。
“那,撒谎呢?”
柏鸢抿嘴摇头。
花烟寒拍拍柏鸢肩膀,露出笑容,“为师信你。”
柏鸢眉头舒展,终是过了这关。
“柏鸢一辈子都不会向师父撒谎的。”他心虚了虚,便见清境走进清尤阁,赶紧转移道;“清境长老,您来了。”
清境满眼倦意,眼向花烟寒时,柔意四出,关心道:“身体可还好?”
花烟寒回应道:“师父,烟寒一切都好。倒是师父,黑眼圈如此重,莫不是担心徒儿没睡好?”
清境下意识摸了摸眼袋,浅浅一笑,“你可知你消失了多久?”
“是徒儿的错,让师父担心了。徒儿以后必定听从师父的话,不让师父担忧。”
眼见花烟寒神情没落,清境甚是好奇花烟寒经历了何事,竟是变得伤感,旁敲侧击道:
“那日柏鸢回玄修门,带回了灵球和小蜚,为师却迟迟不见你,你可否一说,当日之后,去往哪里了?”
一提到有关纪无凌的画面,花烟寒忍不住鼻酸,眼眶渐红,微微吸鼻。
“实不相瞒,徒儿其实受了重伤,昏迷了些时日。好在徒儿遇上了好人,将徒儿救回一命,才有今日我们师徒重逢之日。”
清境继续问,“既然遇上贵人,救回我徒儿,为师作为玄修门长老,必定上门道谢。”
“不......”花烟寒紧忙否决,“那人神秘莫测,徒儿醒来之后,便是再也见不到其人。”
“哦?”
花烟寒眼里躺着的泪珠,强忍着框住泪水,甚是憋红了脸。
清境一一看在眼里,知她此刻便是在撒谎,在隐瞒。
“好,既然你平安归来,为师便不再过问此事。”
“那徒儿先回寝歇息。”
花烟寒行礼,低头偷偷抹去掉下的泪珠,大步走出清尤阁。
“开始撒谎了,看来此次下山,不但身子遭受重创,内心也千疮百孔。”
清尤走出屏风,“但有一说一,这身子恢复得倒是很不错。魂魄要恢复如初,并非随意缝补便可完事,期间还要不断补入血液,耗费众多精力内力,去养魂魄。”
清境掀下衣摆,坐倒茶桌边,心事重重喝起茶。
“但是,我一直在顾忌......”清尤喋喋不休。
“魔皇之力是魔,而魔人注入的内力以及血液养成的魂魄,必定与原主牵扯一辈子,那便是她内力拥有......”
“啪——”清境一掌摔在桌上,茶水渐出,脸色愤愤,“闭嘴!”
清尤摇头,他不过是担心罢了。
——
日薄虞渊,柏鸢与花烟寒行至院内。
一路上,众多弟子皆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他们知花烟寒回来了,但是回来得蹊跷。不但蹊跷,在消失的那一夜更古怪。
可他们皆不敢多问一句,见到花烟寒便是礼貌问好。
“哟,没死呢?还以为你这个背叛师门的大师姐,下山历劫,历死了。”只有柳妤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挡住她的去路。
“柳妤,你这个贱人,不会说人话是不是?”
柏鸢握拳准备一击,花烟寒抬手,示意柏鸢别冲动,随之面对柳妤,不屑一笑,“怎么,看到我平安无事回来,不爽?”
柳妤翻了个白眼。
“可怎么办,我花烟寒与生俱来便是挡你光的人,你打不死骂不死我,但别把自己气坏了!到时候脸上皱纹一堆,连相貌都拿不出手……”
“你……”
花烟寒继续向前走去。
柳妤裂眦嚼齿,看到花烟寒头上雕着凤凰木簪,平平无奇之物,在她身上却显得高贵无比。
向来修炼比不上花烟寒的柳妤,相貌也同被比在后,更是对她嫉恨,怒气之下扯下木簪丢在地上。
骤然花烟寒头发散乱,便是看到纪无凌赠予的木簪落在地上。
花烟寒速速蹲下身子,捡回木簪,倏然手背上落下柳妤的脚,狠狠踩在上面。
“哟,堂堂大师姐也有跪我脚下的瞬间?”柳妤鄙夷。
“死柳妤,敢欺负我师父,我要你好看。”背后柏鸢按耐不住,一身子力劲待泄,仅是踏出一步,柳妤一首掐诀,一条白光,落入柏鸢脖颈,将柏鸢定住。
“呵,废徒,就算一身铜筋铁骨,没了内力,同样是废物,看吧,连你师父都救不起!”
“柳妤,这里是玄修门,恶人做事也要三思。”
“我柳妤向来杀伐果断,对于你,何必三思。”
柳妤狠狠踩下,花烟寒便觉指尖一抽,疼了起来。
若是以前,柳妤早被花烟寒给制服,可偏偏在此刻,花烟寒的内力竟是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