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破不开十八阶,练与不练皆不重要。”
倏然,清境闪在花烟寒面前,冷冷盯着她的双目。
“为师是为你好。”
花烟寒甚是觉得清境这一次,不讲理,更是解释不清为她好这句话。
“为何就我一人封锁内力?引起事端的并不是我花烟寒!”
“你错了,便是错。”
“不,烟寒没错!”
面对花烟寒的执着,清境眉间一蹙。
她的死而复生,皆是魔人所救,更何况,此人利用以血缝魂,换回花烟寒的魂魄,她的体内更是残留对方气息和内力。
方才花烟寒失控时,眼里的黑气,便是体内魔气在作祟。
魔气凶猛难以控制,再加上原有的内力,两股水火不容之气聚集一起,无比凶横,控制不当时,更有走火入魔之势。
如被玄修门内他人所察觉花烟寒体内存留的魔气,便是大祸。
如若此刻将其封住,甚是能瞒过一辈子。
“为师从来都是为你好。”
花烟寒透骨酸心,“那为何要这般对待烟寒?”
清境没有回应,掐诀蓄力,随一股紫色光气,抹过花烟寒印堂穴。
只感酥麻一阵,花烟寒骤然失去力气,跪坐在地。
方是身子恢复不久,没了内力加持,倏然瘫坐在地。她双眸失了光,泪落衣襟,不甘望着清境,哽咽道:“烟寒明白。”
明白师父终是对她大失所望,明白世间对她永无爱。
暮色苍茫,窗外蝉声阵阵,花烟寒怔坐于屋中,眼角皆是干去的泪痕,双眼无神,手上轻握木簪。
“师父,今日我煮了您最爱的红烧茄子,红烧肉,乌鸡汤......”
柏鸢端菜,笑嘻嘻走进屋,却见花烟寒孤寂背影,冷冷清清。
“师父......”
花烟寒盯着木簪不放,宛如木偶,一动不动。
柏鸢害怕极了,食指戳戳花烟寒。
“师父......”
恍然,花烟寒才觉有人唤她,回过神,收起木簪。
“师父,吃饭了。”
花烟寒恹恹,看着昔日最爱的饭菜,在这一刻毫无胃口。
“阿鸢,你说师父是不是特别失败。”
柏鸢盛下满满一碗饭,放在花烟寒面前。
“师父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在阿鸢眼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第一。”
“这般下山,师父丢了爱情,封了内力,已是一无所有,剩下虚弱身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长老还真有点无厘头,竟是封了您的内力,这一点,阿鸢也不服。”
柏鸢想来越是气愤,凭什么作贱的柳妤只受到扫地处罚,而师父不但要闭门思过还要封锁内力。
“不行,我实在气不过,我要找长老讲理去……”
“阿鸢,坐下!”
“师父……你怎么可以受得了被不公平对待,好歹我们也下山完成长老给的任务,甚至还丢了一命……”
看到花烟寒紧紧抓着衣襟,柏鸢闭了嘴,坐下吃饭。
扒拉几口饭,柏鸢又问:
“师父,方才你说你失了爱情?不对啊,那纪无凌不是给您簪子表示爱意了,怎么这么说......”
花烟寒拿起筷子又放下,“在我回来时,他把我甩了。”
“不信,他可是救了你!”
“救我?且是因为他觉得寂寞罢了......”
可柏鸢为何会知纪无凌救了她?
骤然四周温度下降,在初夏之际,柏鸢竟觉得凉飕飕。
抬眼时,见花烟寒正盯着他。
“师父......怎么了?”
花烟寒敛容,问道:“你怎知我被纪无凌所救?”
忽然柏鸢筷子掉落,眼里闪过慌张,更是别开目光,不敢对上花烟寒犀利的双眸。
长老下令,谁都不能提起这件事,他竟是心直口快,又把这事忘了。
面对花烟寒,柏鸢坐立不安。
“今日,我说我信阿鸢,定是把你看成我家人一般。当时为师收留你,是为了让你脱离原生之苦,可如今我最惜爱的徒儿,竟想背叛我。”
柏鸢连忙跪下,“师父,徒儿并不是有意的。”他酝酿片刻,继续说:“其实那天从素净山回玄修门时,您是被纪檀打死了,并非重伤,而是灵魂四散,归于混沌......”
怪不得所有记忆从那时戛然而止,原来自己在遇到纪檀时被打死,花烟寒指甲嵌入肉里,“继续说。”
“那夜阿鸢将您带回玄修门,当时您已……断气,长老们皆说无力回天,阿鸢便跪于天神阁求情,蓦然,阿鸢的虫蛊发出猛烈反应。”
柏鸢实为苗族人,善于用蛊养蛊,此事除了花烟寒街无人知晓。
那夜,在清境离去不久后,柏鸢胸前的虫蛊忽然振奋不已,将其拿出一瞧,里面的虫母竟是朝向他背后之处不断跳动。
便是那时,一股黑气倏然涌来,虫母跟随黑气不断转换方向。
“那股黑气将师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