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她竟是想不到,向来疼爱她的长老,因为纪无凌,给她一巴掌。
花烟寒怔怔望着清境,悄然泪落地板,捂着脸颊,欲言无声。
“你竟爱上魔人,大逆不道!”清境恨铁不成钢,目露失望之意。
这番情况,重蹈覆辙。如同看到二十年前,柳茴跪求于此,让飞云同意与纪魏之情。
清境定是不能让悲剧重生,定是不信魔人之言,必是拆散花烟寒与纪无凌。
“他既已成魔,却能逃过为师布下之局,此人心机颇深,动机不明,为了大局,即日起,你将无期限禁闭屋中。”
清境心如铁石,言出之意,令花烟寒难以接受。
“师父为何如此大怒,阿烟不解。纪无凌染上魔气,成了魔人,皆阿烟而起。而如今,师父却要断了我与阿凌的关系,将他视为魔人。”
她的双眸,意有悲伤与落寞,更是不解清境之怒。
“他是徒儿的救命恩人,为何师父,偏偏这般执拗,不肯定认同纪无凌的为人。”
“魔人就是魔人,魔人皆无好人!”
花烟寒泫然泪下,心一横,冲动道:
“如师父不同意我与阿凌一起,阿烟自当断了与玄修门的关系,独自一人出山,望师父准许。”她跪地磕头,心中悲苦,透彻心肺。
“花烟寒!你当真为了一个男子,做出如此决绝之事?”
“十六年来,阿烟日日位于山上。世界之大,阿烟只知玄修门,这十六年来,徒儿想过无数次,如若我当年曾未被师父捡来,是不是活得更自在些。
徒儿受够笼中之鸟般的生活,便是再也不想回到牢笼,外面世界,就算再凶险,徒儿定为了自由,不惜一切代价。”
“花烟寒!”清境冲冠发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玄修门,不过是囚禁阿烟的牢笼罢了。”
花烟寒擦泪起身,“阿烟一生所求不多,只愿如风般,逍遥自在,得一人之爱,过一生之福。”
“徒儿愿师父长命百岁,所愿皆成。”她转身,再次拭去泪水。
清境攒眉,见花烟寒踏门而出,宛如看到二十年前,柳茴得到飞云许可,喜笑颜开,走出门外。而这一走,却是迎来柳府被屠,凄惨结局。
倏然清境抬手,一束紫色气流,悄然围住花烟寒。
“为师定不许你这般放肆。”
清境一手攥拳,落在花烟寒身上的绳子骤然收紧,将她捆住。
花烟寒扭身挣脱绳索,在没有内力加持下,片刻便是失了力气,挣扎着喊道:
“师父,你放我走……阿烟不想继续过上这样的生活。”
“为师命你,闭门思过,等你知错,出门道歉,在讨论凉不凉解你今日之错。”清境厉声厉色,甚是略过花烟寒之言,一手将她打回房内。
花烟寒摔入房中,身上绳索已解,速速起身奔向门外。
清境挥手,先一步关上房门。
花烟寒哭泣拍门,“师父,你当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被清境加持锁住,花烟寒无可奈何,哭诉:“师父,徒儿不想永远困在山上,徒儿想见阿凌,想四处游玩……师父……”
“你错不在想要自由,而是选错了人。今日起,花烟寒闭门思过,外加金锁链,等你知错之时,再放了你。”
清境摊掌,金锁链发着金光,落在掌心。
随他手一抛,金锁链落在花烟寒房屋四周,一圈连住,将房子捆起。
金锁链耐火耐冰,更是不惧怕任何尖锐之物,除了清境,无人能解。
得知自己被用上金锁链禁于屋中,花烟寒惊慌。推门破窗,却无济于事,骤然瘫坐于地,失声痛哭。
她莫不是一辈子,要被困于屋中了?这比困在玄修门,更是难熬。
纪无凌终究是救她一命之人,为何清境这般不解人情,把她禁闭起来。
正直身子虚弱的纪无凌,如今没了她端药照顾,怎能放心得下。
可此刻,一切却被这条金锁链,紧紧困住。
“师父,阿烟,没错……求您让阿烟出去……”
——
一夜之间,花烟寒惹怒清境长老,被用重刑,将金锁链锁与屋内,禁闭长期之事。
在玄修门掀起一片浪潮,各弟子纷纷不信,位于山顶之上,眺望花烟寒屋外被金锁链捆住之景。
“清境长老这也太狠心了,金锁链一般只用来锁住魔人妖物,他居然用来锁住自己的徒儿?”
“哎,大师姐昨夜究竟怎么惹怒长老的,明明白天见她还好好的。”
“早知道,昨日就不应该听大师姐的话,索性跪那求情,也不至于事情发展成这般地步。”
众多弟子,纷纷自责。
柳妤悠闲走来,神情甚好,脸上望着笑意。
“花烟寒向来肆意妄为惯了,不就禁闭于屋内,有什么好同情的,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
闻言,弟子皆对视传意。
众人皆知,花烟寒与柳妤向来不合,日常挑拨彼此。
如今花烟寒落魄于此,柳妤自当兴奋。
可旁人向来泾渭分明,谁好谁坏,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想惹事的弟子,你戳我我戳你,随后快速远离柳妤,下山修炼去。
眼见他们如此没气势,柳妤嗤笑。
她心中自然也明白,弟子们站于花烟寒一边,可又能如何呢。
碰上大事,也便如此,窝囊逃走,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