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这般冥顽不灵,我今日便......”
“柏鸢领罪。”骤然柏鸢出声,打断清境的愤怒。
“师父,每一次都是您来替我受罪,这一次,就让我来吧。”
柏鸢小声同花烟寒说,却依旧扬着灿烂笑意,“长老之命,我们不得不从,阿鸢不想让师父难堪。”
柏鸢向来懂事,他知每次两人好玩,被清境罚时,花烟寒皆是承担两人之罪。
可今日,柏鸢不想再做这窝囊之徒。
“柏鸢知错,领罚。”
面对清境冷俏严峻之色,知再无退路可言,花烟寒俯下身子,“烟寒领罚。”
——
花烟寒天神阁之下,众多弟子来往,皆是喁喁私语。
“你看大师姐,因为违背命令被罚了……”
“哎,其实我觉得我可以替大师姐跪着五天的,毕竟,我的命还是她救的……”
“如不是上次大师姐在外,拦截魔人偷走的寻鉴骨,带来了解药,我们怎可能这么快恢复。”
“如今大师姐有难,我们怎可不管不顾!定是要不一同下跪,向长老求情。”
花烟寒周身渐渐聚集玄修门弟子,皆是前来求情。
花烟寒抬手打住。
“大家不必如此。”
“大师姐,您这一跪可是要五天五夜,之前您有内力一回事,可当今您内力被封,身子完全顶不住啊。”
“是啊大师姐,我看清境长老不过一时气愤,我们多求情,他自然心软,让您回去了不成。”
“对对对……”
花烟寒摇头,“此事并非小事,我是违背长老之命受到惩罚。如若今日,你们替我求情,往后他人也可借鉴此事,求情于违背师门命令。
久而久之,师门之矩,皆成泡沫,定不可取。”
闻之,周遭声音减弱,皆思考花烟寒之言。
“如你们不想让大师姐,在千百年后成为大家唾弃的对象,便就此散去吧。
你们的心意,大师姐自然知道,还是感谢你们来此替我求情,可此事,莫不可这般肆意。”
“是,我们都听大师姐的。”
“对对,大师姐说什么听什么。”
“我们不给大师姐添麻烦……”
花烟寒周围弟子接连散去,柳妤位于一旁走廊,双目利如刀,浅浅咬唇,看不惯花烟寒这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
翌日,柳妤如同以往,位于棂星门打扫落叶。
这天,门挺一同在此。
“柳师姐,那日你说那地方风景好,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一片漆黑。”
门挺入门不到两年,性子还是单纯天真。
柳妤敷衍一笑,“我这人向来喜欢黑暗,你不理解,自然看不懂。”
门挺挠挠头,“好像是,这样……”
微风四起,地上落叶滚滚。骤然,一双黑鞋落在他们扫帚前。
柳妤心惊,漏跳一拍。
“打扰了两位,请问这可是去玄修门的路?”
柳妤愣神半倾,抬眼时,见男子脸带白色面罩,遮住下半张脸,唯见眉目。
虽看不清面容,可这人声线低沉沙哑,激起柳妤前几日的回忆。
这人正是用金簪子,引她过去的神秘男子。
柳妤怔住,后背发凉。
门挺见状,上前回应。
“是的,这山路往上,便是玄修门。”
廖宇一笑,眉眼参透虚情假意的温和。
“是这样的。”他手里拽着一封信,“可否帮我个忙,将这封信,送至玄修门长老。”
门挺犹豫看向柳妤。
“你们尽可放心,我是游历世间的散修人。你们也知,四处游历,见多识广,知道的消息,远比你们多得多。”
他态度真挚,“我是得到一情报,觉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上报玄修门长老,还望你们能帮我送到长老手中。”
他双手递出一封信纸。
他这是闹哪一出?
柳妤没有接过,反问,“你这人来路不明,我为何信你?”
“信与不信皆由你们,这信看与不看,信与不信,由你们所取。”
柳妤装腔作势,伸手拿过信封,装模作样摸着里面是否藏有危险之物。
片刻,才将信封转给身旁门挺。
“我查过了,这信封没有问题,你将它给到长老。而我在此,盯住此人,若发生什么事,我便第一时间拿下他。”
门挺接过信封,“柳师姐,门挺这就去。”
门挺大步跑去,直至不见人影,柳妤才松了口气。
“你不去班台唱戏,可惜了。”廖宇扬起的笑意骤然消散。
“突然出现,也不吭声,难不成你想让我露馅。”
“怎么,我这出现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至于你,为何慌张?”
柳妤扔掉扫帚,坐落台阶,冷眼道:“你今日突然出现,又是哪一出?”
“见你进度缓慢,来推你一把。”
“什么?”
廖宇背手道:“今夜有得花烟寒好受。”他探身,附耳于柳妤,“我将花烟寒与魔人有染一事,写于信上。”
柳妤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