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妤心事重重,跟随清境回师门。
花景腰部伤势过重,趴于榻上,清尤正帮他传气治疗。
柳妤站于一旁,一言不发。
“这伤,没有个一年半载,难以痊愈。”
清尤无奈摇头,“若是照看不佳,半身不遂……”清尤收回话。
清境回想方才一幕,甚是感到怪异。视线停留于柳妤身上,移开眼神,坐于椅上。
“柳妤,方才铁链一事,你位于山林一旁,可有看到何怪异之处?”
柳妤晃了晃神,吞吞吐吐道:“啊,没,没有……”
“那你退下。”
“是,长老。”
柳妤松了口气,出了门。
“封印十年的纪无凌,还是出来了。”清境微微叹息,神情严肃,眉头紧皱,更是憋着一股气,隐隐藏于心中。
清尤点上安神香,“既然出来了,便也无法改变局面,魔皇之力虽强大,可总有办法,破解。”
清贤走来,一边掐手道:“魔皇之力的弱点,在于依赖人体而生,离开人体,它便无法自由行动,如同寄生虫,离不开母体。”
闻者,皆若有所思。
“如此一来,想要打败魔皇之力,并非只能武力解决,”
面对清贤之言,清尤问道:“那你又有个办法?”
“据我所知,魔皇之力擅于在体内控制人体,直到那人完全失了自主意思,魔皇之力掌控世界的计划便是成功一半。”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有人动摇纪无凌?让纪无凌不受于魔皇之力控制,清醒过来?”
清贤点头。
“据我所知,纪无凌本性并不坏。”
骤然,清境心中隐隐一颤。
“可即便如此,又怎能把握,纪无凌能被唤醒?”清尤问。
此时,门外门挺来报。
“长老,大事不好了。”
清境唤他进门,只见门挺神情慌张,行礼道:
“长老,大事不好了。纪无凌扬言,要在一年之内,毁灭玄修门,掌控世间,成为最大的主宰者。”
三人频频皱眉,让门挺先出了屋。
“如此,只能将他杀了,伴随体内那股邪恶之力,毁灭。”清尤咬牙切齿,“十年前,杀了柏鸢,十年后,竟是要灭了我们,怎能忍。”
清尤拍案起身,“我不赞同唤醒纪无凌,我要让他与魔皇之力同归于尽!”
本是处事果断的清境,却在这时摇摆不定,静坐不动。
清尤深感奇怪,拍他肩膀,问:
“清境,你怎么回事?平日里,向来憎恨分明,今日却是这般反常?”
清境起身,背手望于窗外。
“还记得二十六年前,柳府被灭一事?”
“这件当年轰动整个玄修门的大事,当然记得。”
“可柳茴还有一孩子。”
蓦然,清尤睁大双眼,清贤再次掐指。
清尤哎了一声,“可这又有何关系?”
“当年,柳茴与纪魏曾有一子,而这孩子,就是纪无凌。”
清境吐息,尽显无可奈何。
当年玄修门曾因资金紧缺,弟子散去,无人继承之事,使得玄修门一度难以维持下去。
柳府向来恨魔,也知玄修门正历难关,用上柳府人脉,为其宣传,支持力鼎。
也是柳府当年一举,才有玄修门的今日。
那时,柳茴被飞云看中,资质不错,天生聪颖,灵动机敏,被他收于门下。
柳茴勤学好问,练功学法,皆是一点变通,是飞云的得意门生。
可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柳茴下山历练,遇到的情劫。
为了纪魏,甘愿放弃飞云徒儿身份,与他远游天下。
她更是犯下大错,信任魔人。
后来,柳茴一走,一夜之间,柳府被屠门,只剩下柳妤被藏于地窖躲过一劫。
“后来何时有的孩子,我从不知道,是昨夜,纪檀告诉我的。”
清尤不信,“魔人魔语,怎能确信?或许只是迷惑你罢了!”
“不,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那日,阿鸢手里拽着的玉佩,便是柳府的传家之宝。”
这人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清尤急了眼,拉住一旁默默掐指的清贤。
“整日算算算,你到底算出了个什么!柳茴的孩子你算出来了吗?纪无凌的身份你可又算出来?”
清贤推开清尤的手,慢条斯理道:
“不急。就算纪无凌扬言要灭玄修门,可也不是这般容易。”
闻言,清尤冷静,“你可是算到了什么?”
清贤淡道:“此事还需要解铃者。”
要解铃就必有系铃人,可这系铃人……
“花烟寒。”清贤走至清境身旁,“就让她去杀了他。”随后,离开清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