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凌如同未见纪檀进堂,自顾品茶翻书,空气一度寂静。纪檀尬笑,“恭喜大王历经万年之久,终得人体,掌控天下。”
纪无凌微抬食指,书页翻过。
纪檀扬起笑意,继续道:“大王一来檀香阁,带来众多美女子,甚是热闹起来。”
他将目光移向花烟寒,悄然花烟寒微微隐于乔钰身侧,垂头。
乔钰拉上花烟寒,“走,端茶去。”
纪无凌眉梢一挑,放下茶杯,合上书,侧脸道:
“你一人去便可。”
乔钰一怔,眉头微皱,随之舒展,松开手,回应道:
“是大王。”
她松开花烟寒,转身端茶而去。
花烟寒仍是低头倾首,庆幸纪无凌没让她过去端茶,便听纪无凌语气不耐道:
“你来此,有何事。”
纪檀正盯着花烟寒,被纪无凌一言所扰,甚是听出纪无凌言中不悦,回望纪无凌,笑道:“看来大王并不欢迎纪檀来此。”
“还挺有眼见力。”
骤然,纪檀沉脸,隐隐咬牙,温和语气盖住怒火。
“纪檀今日来此,不过是是想问大王何时想要攻打玄修门,纪檀好做准备。”
“本王之力,天下无人能敌,我要攻打随时皆可。做准备?”纪无凌冷冷一笑,“你这是看不起本王?”
“大王可是误解纪檀之意了。”
此时乔钰端茶而去,将他请至一旁木椅坐下,将茶置于桌上,随后离开。
“纪檀之意,不过是想……”
“既然没有,何必提前做准备。不过速速玄修门,我魔皇轻轻挥手,还不能将其毁灭?”
纪檀知魔皇向来傲气十足,定是不容忍他人对他有半点诋毁之意,若是想讨好魔皇,更是取得他的信任,令他服从与自己,必是要处处遵循于他。
“大王所说甚是,是纪檀没有眼力见。”
纪无凌微抬颚,示意一旁灼天,请人出去。
“既然尊主无其他事,便是可以离开。”
灼天背手站于堂上,居高临下,更是不把纪檀放于眼中。
纪檀尬笑,眼尾炸出眼花,实则内心不爽,起身行礼,“纪檀突而想起,还有要是要理。若是大王想好哪天灭了玄修门,还请告知于我。”
纪无凌垂眸,紧接看书喝茶。
纪檀攥拳,快步离去,黑着脸,回到正阁。
廖宇急忙跟随在后,问道:
“尊主,看您这脸色,实在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骤然,桌上文房四宝,核桃香炉全被一扫而光,哐哐当当掉落于地。
纪檀双拳砸于桌面,印下深深两窟窿。
这么多年,他从未被看不起,而他居然被纪无凌这般无视,若不是看在魔皇面子上,他早就把纪无凌给毁尸灭迹。
“这魔皇,也不看看是谁将他从封印之中解救而出,竟是这般对待他的救命恩人!”
跟随纪檀多年的廖宇,多半猜想到纪檀去了大堂,定是受到纪无凌的无礼,计划挫败。
“尊主,若是纪无凌不听你所言,更是不能完成计划,不如……试一下那个法子?”
纪檀眉尾一抬,敛眼。
早在十五年前,他是留下了纪无凌的血液,更是不断研究巫术,利用他的血液,隔空控制他。
他阴阴笑起,“既然我无法取得纪无凌的信任,那别怪我纪檀心狠手辣,将你控制。”
“好在尊主英明,留有一手。”
“不过是术法,我算是练成了,可还未实践,并不知效果如何。”
纪檀走至身后书架,轻轻挥手,背后书架如同幻影,消失不见,呈现出一道通往地下的大门。
“抓只野猫进来。”
*
正阁地下室,常年不见天日,阴湿诡异。
几盏蜡烛轻轻摇曳,照亮周围凹凸不平的墙面。时而听见墙壁因阴寒而形成的水珠,滴落于地。
野猫叫声穿透整个地下室,廖宇掐其脖子,在它不断痛苦惨叫声中,纪檀从中提取它的血液,落于瓶里。
纪檀转身将血液倒入背后的火炉之中,再撕扯野猫毛发,丢入火炉。
火炉突而熊熊燃烧,纪檀掐指念诀,伴随他一声声念咒,周身悄然围满黑气,悬空而来的大风,吹起衣袖发丝。
半晌,火焰一爆,黑烟消失,本是在痛苦喊叫的野猫,突然不动,眼里闪过黑气。
廖宇松手,野猫起身不动。
“尊重,可是成功了?”廖宇幸喜道。
纪檀挥指,令它走至右边,它便是往右边走。
骤然,野猫猛咬一口廖宇手背,廖宇一惊,“尊重,这野猫,咬人!”
回头一看,见纪檀桀桀发笑,忽然懂得,纪檀的咒术,成功了。
*
正阁。
纪檀离去后,寂静无声,只剩纪无凌时不时翻书声。
乔钰走回纪无凌身旁,不解道:
“大王今日为何改变规矩了?”
纪无凌悠闲自若,更是一言不发。
灼天坐于台阶,懒散道:
“对于纪檀,一个人的礼仪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