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烟寒不解,这纪无凌大色鬼,不就为了那事?
可从乔钰这般情况来看,并非如此。
“那钰姐姐夜夜在大王身边,不是陪睡,那是……”
乔钰悄然抹去泪水,起身,“无事。”
无事?
绝无可能。
他们必定是在隐瞒什么事。可既然乔钰不愿说出,花烟寒也不会再过问,这乔钰身上必定藏着许多秘密。
入夜微凉,灼天同他日时辰,前来召唤乔钰过去。
花烟寒跪地起身,身旁众人,不屑于她而离去,骤然偌大院子,剩下她孤身一人。
她下定决心,必要解开秘密。
鉴于上次被纪无凌发现一事,花烟寒隐去气息,乔庄成魔界下人,偷摸溜进偏阁。
灼天夜夜落座屋顶,伴着月色,吃着糖果,潇洒自在。
花烟寒蹑手蹑脚,走于纪无凌门前,里头烛光摇曳,扒于门缝,恰能看到乔钰正帮纪无凌脱下大衣。
“大王,最近又瘦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乔钰娴熟着给他挂上大衣。
纪无凌解开内衣,入床。
“无事。”
乔钰走至床边桌子,将里头烧完的香薰重新点燃。瞬时,烟气缭绕,纪无凌闭眼入睡。
乔钰落座于桌旁,拿起针线,绣起荷包。
真如花烟寒所猜想,乔钰夜夜被召来偏阁,并非那事,而是单纯的陪伴纪无凌入睡?
过了半刻,香炉里的烟雾暂时灭,本是平静安稳的纪无凌,倏然攒眉,摊放于周身的双掌,紧紧握拳。
“不,不是我……”
深入睡眠的纪无凌,如同进入黑暗漩涡,在里头不断挣扎。
闻声,乔钰回神,回头见纪无凌状态不对劲,看向香炉已灭,乔钰猛然置下针线荷包,快步跑向床边。
“大王,大王……”她轻轻点了点纪无凌的眉间,“深呼吸……”
她焦急着,速速点燃香炉,瞬间熏香破孔而出,渐渐被纪无凌吸入。
见状,纪无凌松了拳头,平了眉间,乔钰松了口气,眼神微带愧疚。
“大王,乔钰错了,方才想着阿烟身上的红印子,入了神……”她顿了顿,深情望他。
“在阿钰不说之前,众人皆以为阿钰是被大王宠幸的女人,实则不过是夜夜守于身旁的点香人。”
乔钰热泪盈眶,缓缓落下,蹲下身子,想牵起他的手,却又出之敬重之心,踌躇不决,最后收回指尖,抹去泪水。
“虽阿钰与大王相识不过几月,却不知为何,日日思君,更想拥有……
我知,有此心态,是阿钰的不对。我不过是偶然发现大王噩梦秘密,才被您夜夜叫来守护罢了。”
“噩梦,守护?”
花烟寒不由得将注意力,移至床边香炉上。
方才香炉烟气一断,纪无凌便不可控的颤抖,嘴里念叨着话语,直至乔钰将香薰续上,他才恢复平静。
看来,堂堂魔皇,也有不得见人的秘密。
她甚是好奇,这秘密所为何事,想着继续探寻下去,蓦然听到一沉重脚步声,落于身后。
据花烟寒推断,若是灼天,定轻快敏捷,更是带着飘然。
而此时此刻,身后的压迫感,并非一般,绝不是灼天。
忽感危机来临,花烟寒隐隐攥拳,蓄力待发,悄然回头时,却见那人黑影,突而闪过。
虽顷刻之间,花烟寒却只能见那人脸面紧裹,看不出相貌。
廖宇闪去,转眼间,却被屋上落下的灼天挡住。
正抬步的花烟寒,顿住。
灼天一手握剑,压眉瞪他。
“半夜闯入偏阁,你是何人?”灼天不给对方回话余地,蹬腿飞起,挥剑刺他。
那人却离奇怪异,竟是身无武器,更是只躲不攻,在灼天残影之剑下,蓦然划开那人一道口子。
见状,黑衣人不得出手握住剑身,随即闪于一旁廊道,迅速逃离。
那人作态实在怪异,半夜闯入偏阁,定是如同自己,为了探究纪无凌。
可这人若是来杀纪无凌的,也要问问他的大仇人——花烟寒同不同意。
她便是准备追随那人身影离去,却在迈步转角处,一把利剑架于她肩上。
“想逃?”
灼天稚嫩的声音落于耳旁。
花烟寒差点忘了,如今自己伪装成魔界人,身着于方才那人不相上下,同是黑衣红鞋。
花烟寒背对他,一言不发,抬眼规划路线,便于逃脱。
“纪檀的下人,这般不要命闯入大王的地方,可是真是大胆。我们大王轻轻挥手,便能将你们灭成灰烬,也敢来此胡闹?”
灼天倒是说出花烟寒的困惑,为何纪无凌本能轻易将他们致死,却为何频频不动手,更是明争暗斗?
灼天转剑,剑侧微微戳她脖子。
如此情况,定是要与他过两招了。
倏然,花烟寒倾头转身,猫身于灼天抬手的腋下,转至他身后,随即一手将他剑打落,又为不发出动静惊动纪无凌,俯下身伸手接住落下的剑,抓起灼天的手,将剑送入他手中。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瞬,更是让灼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