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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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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凤是江陵镇裁缝家的孤女,温柔心善。与小山相识的时候,虽然自己手头也不算宽裕,还是会出手帮衬。

对元凤来说,小山就像是她捡到的一只流浪小猫,偶尔会交流接济,她的生活大部分其实都在书院。

她喜欢写字,写得一手好字,她的字在年节时候写对联,卖的钱就拿来贴补家里。

她的字,是书院先生教的。

裁缝送元凤去学堂念书,是想借这个机会,结识镇上乡绅富豪子弟,或是一些俊才名秀,为她日后择一个良婿铺垫一二。

元凤生得清丽端方,裁缝精打细算,不想浪费她这般容貌,总之女子都要嫁人,一定要挑个家底殷实,或是日后能考得上官衔的,普通百姓,和他一样的布衣,他瞧不上。

元凤倒是没想过这些,她不读书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过,读书对她来说,反是件稀奇事。

读了书元凤才发现,这世间有些她以往不能明白的事,如今像俯瞰山川丘壑一样,尽收眼底,事理的规律竟然如此有趣。

用先生的话说,她是个聪明灵秀的人,只可惜,是个女子。

元凤不过十四岁,她太短暂的人生还读不懂,先生的慨叹里,到底隐喻着多少晦暗风雨。她只是一味喜欢钻研琢磨,孜孜不倦地向先生请教。

裁缝让元凤与那些男子弟们多相处往来,元凤却总会遇见不怀好意的调笑。

她不理会,便有其他的女孩子指着她笑道:“装什么清高,来这里的女子,哪个不是为了嫁人的?你这般做派,是想抬高身价吧?”

一旁的子弟不管男女都混笑起来,吹口哨声,扔竹蜻蜓的,打闹不断。最后还是先生过来,肃着一张脸,摇着戒尺,将这场风波平息。

先生三十来岁,蓄着短须,发冠一定是束得一丝不苟的。据说他早年中了举人,官场却不顺,最终回乡做了书院的先生。

在元凤眼里,他是个满腹经纶,正直明·慧的人。元凤不懂的事,先生点拨两句,她就能明悟。

元凤读的书越多,越觉得世界阔大,不明白的事却也比以前更多。

放课后,她照旧去先生的书房请教学问,问到底为什么,女子来了学堂,只是为了挑一个夫婿嫁人,而男子进了学堂,就可以参加乡试,一步一步走出江陵镇。

她不明白这种亘古恒常的命运,也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对此习以为常。

是她错了吗?

先生手里握着书卷,隔着一张长长的书案,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听入了迷。

他招了招手,“你来。”

元凤迟疑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越过先生的书桌,它宽阔,一尘不染,和他这个人一样。

先生站起身,让她在那张椅子上坐下。

他颀长的身影将她笼罩,元凤有些惶恐,但先生按在她肩上的手掌轻抚,让她稍稍平复了些心绪。

“好问题,你问的是个好问题。”先生捋了一把短须,“为什么会这样?其实都是天地间的真理和规律。”

元凤道:“什么真理?”

先生道:“男与女,其实就是阳与阴,就像太阳和月亮。”

“世间万物,因太阳生,因太阳死。太阳是一切的主导,包括月亮。月亮绕着太阳转,女人绕着男人转。”

元凤思索着,有些懵懂。这些道理弯弯绕绕,为什么把男人与太阳联系在一起?

是男人与太阳先有了实在的联系,才有了这样的道理?

还是这道理的诞生,为的就是把男人与太阳联系在一起,让女人绕着男人转?

那又是谁造出了这样的道理呢?

元凤越想,越惊异,她惶恐地看着先生,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逆着光影,先生的脸模糊不清。只见他撩起衣摆,掏出了什么东西,“你说你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这就是原因。”

元凤瞪大了眼睛和嘴巴,惊慌失措,她僵着身子,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犹如毒蛇一般,吐着黏液,靠近她。元凤摇摇头后退,却被先生抓住了手。

“摸摸它。”

先生甚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你要明白道理,就必须有所感受。”

元凤迟疑着,大脑乱作一团,她的人生经历不足以解读这样的场景。

最有名望的先生,学识渊博,衣冠楚楚,却握着她的手,毫无顾忌地展现出他的狰狞。

怎么还能这样平常?

好像出了问题的是她,先生真的只是身体力行地解答她的困惑而已。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元凤忽然紧张起来,她害怕被人撞见这样的场景。

先生闷哼一声,他居高临下地对元凤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懒洋洋道:“什么事啊?不紧要的话明日再来,今日已经下学了。”

先生三言两语打发了外面的人,直到元凤的手上一片黏湿,他才平复喘.息,俯下身来,摸了摸她的鬓发,喟叹道:“好孩子。你现在感觉到了吗?感觉到真理了吗?”

说到“真理”两个字,他施施然向前一顶。

元凤看着先生的脸,几乎眩目。

她从未想过,如此熟悉的一张脸,有一天会让她害怕。

元凤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从那开始,她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赤身裸.体,梦见蟒蛇的纠缠,它们从四面八方来,怎么就会这么多。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失语,让她无师自通地保守秘密,去掩饰出现在她身上的痕迹。

元凤再见到小山时,眼里已经失了神采。她本想转身避开他,却被他认出来,兴高采烈地叫她阿姐,把新买的宣纸递给她。

她接过宣纸,怔了半晌,脑子里想着那些道理,嗡嗡作响,也不敢抬头看小山的眼睛。

她走在人群里,都会担忧,和哪一双眼睛对视时,她的眼神会暴露这个秘密。更不用提小山。

匆忙见过小山,她要他最近不要再来见她。小山不懂,但也依着她的话,只远远看着。

元凤开始更多地出入先生的书房。为了保守一个秘密,她要用更多更多的秘密去填补。

有时候是躺在那张堆满书卷的桌子上,有时候是坐在先生怀里,有时候是趴着,有时候是跪着。

先生的脸总是温和得体的,但总有失控狰狞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会咬着她,或是掐着她,用戒尺训诫她,“你这里错了,这里也错了,还有这里。”

“这就是对你犯错的惩罚。”

元凤好像越来越明白真理了。

真理就是,在“真理”面前,一切都是错的。

过于浑圆,过于雪白,过于美丽,都是在把“真理”引向深渊,引诱“真理”犯错。

她必须为这个错误负责。

风言风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姜元凤,怎么最近□□都变翘了,听说你在给先生……”那男孩笑嘻嘻凑近,用气声吐出三个字,“当马骑。”

“哟哟哟,怎么还上脸了,这红扑扑的模样,多疼人。”说着就要上手,元凤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

“我说平时装什么清高呢,原来打的是都先生的主意,你也真不要脸,勾·引大学士,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玷污人家清白。送上门的烂货,呸!”

“小小年纪就学人搞破鞋,你把师娘放在哪?”

……

元凤脑袋嗡鸣作响,脸烫极了,她在男女弟子的拉拉扯扯中往外逃,跌跌撞撞回到家,“啪”地关上了门。

她最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她的秘密果然还是没有守住。

元凤生了一场大病,裁缝焦急地找大夫来看。

大夫冷肃着一张脸搭脉,许久,意味深长地吐出了几个字,“是喜脉。”

裁缝当即怒不可遏,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也不顾病中的元凤,扬手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让她耳朵嗡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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