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一出,月年衣和江溪雪初时还当秋茗是在玩笑,直到看见秋茗给剑起完名字,似是自觉没事了,又低下头,继续看剑谱,他们才意识到,师妹恐怕是认真的。
“不是,“月年衣和江溪雪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师妹,剑名真就这样决定了?”
会不会有点草率了?
当然,他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后面这句并没有说出口。
秋茗将剑谱翻过一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对啊。”
江溪雪想了想:“秋茗师妹,你不用问问你这把剑么?”
秋茗疑惑抬眼,只听江师兄接着道:“剑灵与其他器灵不同,大多颇有脾气和想法。”
听到这句话,月年衣瞟了他一眼:那刚才还提建议起名“且慢”?!
秋茗意会了,却又不解:“怎么问呢?”她看向一直静静待在身侧的剑,思量片刻,直接开口:“你好。我给你起名叫做‘三思‘,你同意吗?”
这个问句,当真十分礼貌。
剑没有给出反应。
秋茗抬头求助地望向两位师兄。
月年衣咳了一声:“那我让二妹问问。”
说着,他召出自己的法器——一把形制优雅的二胡。
二胡飞至秋茗身边,停了好一会儿。
众人屏息。
或许器灵之间确实进行了一些交流,反正二胡飞回去后,秋茗就听见月师兄“哇”了一声:“这样啊?竟然这样吗!真是没想到。”
秋茗被激起一点好奇心:“月师兄,怎么了?”
江溪雪也看过去。
月年衣自顾自惊叹了一会儿,才道:“二妹说,师妹的剑很高冷,不跟她说话。”
秋茗:“啊……”
虽然不懂这有什么好惊叹的,但是秋茗还是给了点反应:“好吧。”
剑不回应,也不见有什么反抗,应该是默许了。
秋茗不再纠结,垂首看书。
安静。太安静了。
不过片刻,月年衣再次开口,却收了那副散漫模样,瞧着认真了些:“师妹。”
秋茗这次连头都不抬了:“嗯?”
“你……”月年衣考虑着措辞:“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秋茗目光一顿,接着抬起头看过去:“还好。”她疑惑:“月师兄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一种感觉,”月年衣表示自己说不出来:“反正自师妹从千灵境回来后就怪怪的,”他用眼神示意江溪雪:“是吧?”
江溪雪点头,比月年衣更加直白道:“秋茗师妹,你是在千灵境遇到什么事了吗?”
遇到什么事?
秋茗愣了一下。
原来那场梦还是影响到她了吗?
“师兄,”秋茗平复了一下心绪,选择实言相告:“我在千灵境里做了个梦。”
月年衣大吃一惊:“师妹,你在千灵境里都能睡着?”
江溪雪轻咳了一声,从唇缝挤出几个字:“听重点。”
“噢噢噢,”月年衣收回他的震惊,伸出手:“师妹,你继续。做了什么梦?”
被两人盯着,秋茗低声:“我梦见我死了。”
“灵根也没有了。”
“师尊为了带走我,跟别人打架。”
“这……”
月年衣听清秋茗说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呐呐道:“是个噩梦,听起来真不好。”
江溪雪目光投过来:“秋茗师妹,只是梦,不要怕。”
秋茗摇头:“师兄,我没有怕梦。只是,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个梦了,上次梦中一切还很模糊,这次却那么清楚,很真很真。”
“我担心,这是不是以后要发生的事情。”
秋茗迷茫地看着他们:“师兄,世界上有能预知未来的术法或者法器吗?”
江溪雪皱起眉:“月年衣,你会看心魔吗?”
“心魔?”月年衣怔愣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他很快转头,对上秋茗的眼睛,自语一句:“还真有可能……”
秋茗此刻茫然了:“师兄,什么意思?”
江溪雪看着她:“升阶太快,执念未除,容易滋生心魔。”
“江溪雪你能不能说点师妹能听懂的?”月年衣无奈接话:“师妹,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一直没放下的事?比如,你刚才说你做噩梦梦到的事……”
“心魔由执念而生,它会找到你内心脆弱的地方,用你害怕的东西试图毁掉你的道心。”
没放下的事,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