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是要喝酒。
练完剑一路走到石桌前,渐渐看清桌上的东西,秋茗推翻方才所有猜测。
等等,喝酒?
秋茗平静的面色忽然多了一丝诧异:“师兄?”
“师妹,”月年衣朝她招招手:“你今天怎么练剑练得更晚了!”
秋茗坐下,实话回答:“明天是玩乐日不学剑,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就多练一会儿。”
师妹每次都能勤奋出新高度,月年衣惊叹不已,对江溪雪道:“看看,看看。都知道明天是玩乐日,师妹多努力,江溪雪你就想着早点睡觉,有做师兄的样子吗?”
江溪雪:“……”
月年衣到底哪里来的脸说他。
秋茗举手:“师兄,”她指了指酒坛子,回到虽然从没开始但本应该说到的正题:“你们今晚是想喝酒吗?”
“是要喝酒,”月年衣微笑着回话:“不过主要是师妹你喝。”
秋茗:“啊?”
江溪雪平静道:“你月师兄说要给你练酒量。”
秋茗恍然:“哦!”
原来如此。
月年衣将酒坛子打开,手再一挥,桌上出现数十个小杯子。
酒香弥散,酸甜适中,他深吸一口气,得意道:“这可是我特意给师妹选的梅子酒,怎么样?是不是闻起来就特别香。”
果香和酒香交织,江溪雪眉毛微抬:“确实不错。”
秋茗也闻了闻:“像果子饮和酒混在一起的香味,”不过……秋茗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银质酒杯,再抬起头,认真问:“月师兄,为什么要放那么多个杯子?”
“喝酒,最容易乱撞乱摔了——尤其是酒量不好的。”
月年衣自信回答:“所以我拿多几个杯子,掉了一个还有好多个,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秋茗:“……这样啊。”
有道理,但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
江溪雪语气凉凉道:“月年衣,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不放那么多杯子,也没那么容易摔掉。”
月年衣已经在给每个杯子都倒上酒,闻言瞥过去一眼:“江溪雪你又不喝,别管这么多。”
月华如水,映衬得杯中酒清洌碧透。月年衣拿起一杯递给秋茗:“师妹尝尝。”
秋茗接过,看着几乎占了半张石桌的银酒杯,感觉发音都有些艰难:“月师兄,这些我全都要喝完吗?”
虽说是要练酒量,但这会否太过急于求成了。
“怎么会呢?”月年衣自己也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肯定是师兄陪你喝……哇真好喝!”
听了这话,秋茗心放下一半,她试着抿了一口酒。
诶?
秋茗直接将整杯酒饮尽了。
一见秋茗这样,月年衣就知自己这酒选对了,他眼睛弯起来:“是不是特别好喝!”
“嗯嗯!”秋茗用力点头,又拿了一杯。
“这样喝有点太着急了吧?”江溪雪看得眼皮一跳:“月年衣,别让秋茗师妹喝这么快,不然等会儿就要醉了,酒量根本练不起来。”
“不会吧……”月年衣转头看一眼秋茗:“师妹这才喝了三杯,放心,我控制着倒的酒,三杯加起来也就一口的量,我都喝了五杯了。”
江溪雪:“现在六杯了。”
月年衣:“没事儿,也就两口。”
江溪雪:“现在……”
“……”
月年衣转过头,认真问:“江溪雪你是不是想喝?你要是想喝可以直接拿,不用那么委婉。”
江溪雪:“我就尝尝什么味道。”
月年衣表示理解。
没有人能抵抗梅子酒。
一杯确实是太少了,根本尝不出来什么。
江溪雪刚喝完一杯酒,空酒杯就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他抬目看去,石桌上的空酒杯已经被排成一排。
江溪雪沉默片刻:“月年衣——”
月年衣正为自己选酒成功沾沾自喜,眼都没抬就应声:“随便喝,不用问我。”
“不,”江溪雪很有骨气地没有去拿酒,而是道:“我只是想说,秋茗师妹醉了。”
“!”
月年衣猛的一下回过头,只见秋茗一边喝酒,一边将喝完酒的酒杯排列起来,感受到师兄们的目光,她抬起头:“月师兄,江师兄,怎么了?”
脸不红,说话也不结巴。
看起来一切正常。
月年衣看向江溪雪,疑问:“哪里看出来醉了?”
江溪雪出声:“秋茗师妹。”
得到回应后,他问:“你头晕吗?”
秋茗:“头晕?”
她闭上眼,像是在感受,好一会儿才睁开:“一点点。”
“是有一点晕。”
可是。
秋茗看着月年衣,很疑惑的样子:“月师兄喝得比我多很多,不会晕吗?”
呃……
月年衣沉默一瞬。就这么点酒,晕当然是不可能晕的。
“不晕。”月年衣实话实说。
“哦……”秋茗点点头:“那就是,月师兄的酒量比我好。”
逻辑非常清晰,月年衣低声道:“感觉师妹真的没醉啊。”
江溪雪盯着桌上的空酒杯,想了想,道:“秋茗师妹,你知道为什么你月师兄的酒量比你好吗?”
秋茗愣愣地问:“为什么?”
“因为,”江溪雪煞有其事道:“他有金丹,金丹能化掉酒气,所以他酒量才这么好。”
月年衣:“?”
他侧过头,眼中带着谴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就一点梅子酒,还要化掉酒气?如此抹黑他的形象,以为师妹会信?
江溪雪示意他稍安勿躁。
二人皆盯着秋茗。
听到江师兄的解答,秋茗怔愣了片刻,缓缓点头:“哦……”
那这不就——
“不公平,”秋茗道。
月年衣:“……师妹,你说什么?”
“我说,不公平。”秋茗似有些委屈:“月师兄作弊,这样我根本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样了。”
这一刻,秋茗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将空杯子摆成各种图案,嘴里念叨着“不公平”。
月年衣:“……”
没事,你不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他偏过头,和江溪雪对上视线,小声问:“怎么办?”
江溪雪拿出一样东西,低声:“我早就说秋茗师妹醉了。”
还不信。
月年衣深深地佩服,看了他手中东西一眼:“木蜻蜓?”
倒是没见江溪雪用过。
他不解:“你要给谁传信吗?”
江溪雪将木蜻蜓一转,回答:“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