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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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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人顺着宫灯并肩走进了更为浓郁的花香之中,听得不远处围墙的另一边传来众人嬉闹之声,长鱼舟笑道:“这便到了。”

宴席摆在院中,伴花下酒,丝竹。

中心空地上,一红衣少女正与白衣青年比试。二人都生标致,衣着也考究,刀光剑影间衣袂翻飞,剑器相击叮叮当当,虽是比试却尤为赏心悦目。

“这是予君阁宴席上的余兴,我们尽是些刀尖添血混江湖的,没甚书生吟诗作词的雅兴,便做几个签子来刻上每个人的名字,抽到的两个人上去比试,下面看的人还要押个注或是罚酒,图个乐子。”长鱼舟笑望那二人,对沈郁道,“你瞧他们二人功夫如何?”

沈郁认真思索道:“有些华而——”话说一半,被一只手覆上嘴唇。

“族宗啊……我本是想问悦目与否。”长鱼舟扶额,“红衣那位负责探测情报,剑法本非其专长。白衣那个与红衣原是同门,那位功夫不错,对着别人尚能拿出几分真功夫,与自家那位比试,水放得精卫都填不满。看个精彩便是,不必究其剑法。”

说话间,众人已然发现站在角落的长鱼舟沈郁二人,红白二人也停下比试。

“狐狸,可等你许久了!”

“来迟的罚酒!”

“旁边小公子是谁?可真俊。”

长鱼舟牵着沈郁抬步款款入席,笑饮罚酒,“诸君许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我幼弟,名忘忧。”

沈郁对着众人作揖,落座后悄然望长鱼舟一眼,后者在坐席下轻轻拍拍他的手。

众人寒暄一阵,遥遥举杯,话都在酒里。

一红一白两人继续比试,长鱼舟捧着杯酒低声给沈郁介绍:“在座皆是暗卿之人。予君阁系部众多,暗卿则是各部首席的统称,亦是言之心腹。”

“你瞧,那个穿红衣的是折枝,易容很是厉害。与他对打的是岁寒,与折枝同属一部,负责打探情报。”

长鱼舟又望向邻座那在酒席上奋笔疾书的男子,低声道:“这位是长吟,负责情报整理火舆论变换风向。他平素好写些话本子,我看过几本,很是有趣。”

邻座那人耳力极好,目光从笔墨中抽离出来转向长鱼舟与沈郁,素指拢袖,腰间水墨玉铃铛佩随其动作叮铃作响。他含笑点头示意,又自怀里取出一纸册给长鱼舟,双唇动了动却并未发出声音。

长鱼舟接过本子,笑为沈郁转述:“长吟兄口哑,他说这是他的新作。”

随即向长吟扬扬那话本,笑着收进怀里:“那我便收下了。对了长吟兄,言之和未央怎没来?”

长吟写道:有些事,稍晚些。

长鱼舟颔首他们说话的功夫,台上比试也出了结果,在某人放了整片汪洋之后落了个平手。作为司仪的暮行举着抽签筒上前,正欲摇签时忽又停下,转向长鱼舟:“狐狸,你也来玩玩么?”

长鱼舟揽了揽沈郁肩膀:“我武功不行,怕毁大家兴致,不若让这孩子代我可好?”

暮行有些迟疑,但曾受过长鱼舟毒烟暗器之苦的众人乐见其成,纷纷附和,说会手下留情。于是他另取来竹签,刻上“忘忧”二字投入筒中。

而后第二场的签子抖了出来,是非刃和黑禹。

自席间站起身的是个瞧起来年纪不大、满脸戾气的少年,他个子不高,穿着也很随意,头发用绳子歪歪束着,口中仍叼着半只鸡腿。乍一瞧来,倒是顽劣孩童。

长鱼舟低声对沈郁说:“他是非刃,刃部之首,已是现今江湖七大杀手之一,在予君阁排行第三。”

沈郁微惊,未想这瞧来仅比他年长三四岁的少年竟已是江湖有名有姓的人物。第二第三已知,不免又好奇起第一究竟为何人,他问:“那第一是?”

长鱼舟看向着角落举着签筒的那个形容宽厚温和的男子,道:“司仪便是。他代号暮行,其家族世代效忠予君阁,在奇门遁甲之术上颇有造诣。予君阁敢建在这不地形不复杂的山崖上,亦是得益于暮行之父。而暮行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们虽未曾交过手,不过若是对上,我着实不敌他的机簧陷阱。”

正说着,另一个三十余岁胡子拉碴的绳结束发的男子站起身来,还未入夏已大敞领口,露出胸口健硕的肌肉。他将葫芦酒壶别回腰间,醉里爽朗一笑:“小七?不比不比,这我哪有胜算?况且俩大男人比武也不好看。要不,咱玩点别的?”

长鱼舟介绍:“他是黑禹,先前也是江湖有名的侠盗,好赌,亦是因与言之的赌局而入予君阁。”

沈郁颔首。这时便见非刃嚼碎了骨头,鼓着俩腮帮子含糊说:“玩什么?”

黑禹玩世不恭一挑眉:“目标便是对方腰带,是毁是夺随你,如何?”

“随意。”非刃一甩袖,双刃落入手中。

底下人都在下注赌酒,问到长鱼舟,长鱼舟叫沈郁随便猜猜,沈郁胡乱吐出个名字,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什么。

虽说目标是腰带,但其他衣物也难逃一节,不多时,地上布料片片。

“这怎么好?当着姑娘的面……” 沈郁没见过这等场面,低下头不敢再看。

长鱼舟一笑,摆摆手道:“哪有姑娘,在座都是——”说着他忽然笑容一僵,想起来确实有一个。

他望向那个唯一的真姑娘,却见那人看两个大男人互忽夺腰带看得起劲,惊险时肃然屏息,绝妙时拍手叫好。长鱼舟不知如何找补,干巴巴笑了笑:“大家都是兄弟,那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不多时,非刃停住脚步拎着裤子伫立原地,除此之外其余衣物倒是齐全。他的腰带则被衣衫残破不堪的黑禹握在手里。一场比试两人皆是狼狈,却皆不觉难堪,各自整理了衣物回到席位。

长鱼舟赌输了注,被罚了三杯烈酒。

沈郁心中惭愧。长鱼舟摇摇头,他适才灌得急了些,凤眸氤氲迷离,朱唇水淋淋地,勾着温柔的弧度:“无妨,宴席便是要开怀的。”

忽而一声“阁主”打断二人交谈,顺着众人目光,见两人并肩踏入庭院。池未央提着一盏题字子衿的油纸正与身边人说着什么,不时掩唇轻笑,端的一副公子润如玉的模样。而身侧易谨身着一袭奢而内敛的黑色华服,唇角微微勾着,狭长凤眸不时望向身侧那人,眉眼间温柔似水,未有半分常日威严。

池未央与易言之走近这边喧闹人群,后者见这满地衣衫碎片,笑问:“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易言之这个公私分明,在宴席之间与暗卿众人从不以主仆身份相待,亲和随性更似兄弟。众人也不拘谨,七嘴八舌把先前状况描述一番,易言之大笑入席,池未央亦是浅笑着坐他旁边,二人时不时低语几声,相视一笑。

之后又比试了几场,沈郁一连猜错,长鱼舟几杯烈酒下肚,眼前沈郁一个变三个。他靠着沈郁闭目小憩,后者自知身量也不高,为做一个舒适的靠垫努力将身板挺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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