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工序需全神贯注,裴梦回专注于切割菩提果,全然忘记了自己肩头还有一只捶胸顿足的小白兔。
在他全神投入之际,突然,一点温热的湿濡擦过他的脖颈。
酥麻泛滥,好似过电一般。
小兔子趴在肩头,探出粉嫩的舌尖,细细舔去血珠,如同羽毛搔过肌肤,留下一道暧昧湿润的水痕。
裴梦回的手一顿,削歪了毫厘。
“你在干什么?”
阮霜白没搭理他,低头继续舔舐一小块皮肤。
血珠早已消失,他故意凑过去亲了亲牙印,亲完还用兔耳朵扫了几下。
痒意由一点扩散至全身,裴梦回握住削刀的手微微收紧,压低嗓音:“小兔子,别胡闹。”
阮霜白才不听他的,赌气道:“不是你让我清理干净吗,哪里胡闹了?”
裴梦回手一抬,解开了肩膀的结界,本以为阮霜白会趁机跳下来,谁知他不仅没有跑路,甚至直接恢复了人形。
银发摇曳生姿,玉肌雪肤的小美人跨坐在他腿上,脑袋埋在颈侧,轻微的呼吸洒在牙印处,炙热得好似一种无声的挑逗。
他的手搭上对方肩头,凑近对着自己咬下的牙印,故技重施轻舔了一小口。
嫩舌轻勾,触感若火燎。
倘若说之前是小兔子毛茸茸的玩闹,这一次就是货真价实的引诱。
“现在干净了吗?”阮霜白问。
裴梦回压下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伸手捏住小美人小巧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神情。
阮霜白被迫仰起脸,唇角沾着一点干透的血红色,在白皙的面颊之上,好似红梅落雪,艳得惊人。
四目相对,危险的气息一寸寸蔓延。
兔子的本能察觉到这种威胁性,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我咬了你一口,但是也弄干净了呀……”
“我除了给自己舔毛,从来没有对别人做过这种事……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裴梦回笑了笑:“装傻可就没意思了,小兔子。”
“跟谁学的这一套?”
裴梦回暗暗思忖,一只单纯到有些傻的兔子怎么突然玩起了花样?
除非有人带坏他,那日去深潭救人的时候,水妖正在用水镜给他放什么东西,莫非是那一日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倘若是那只水妖带坏了他家纯洁的兔子,改日他就去东海捞几只凶恶的水底凶兽丢进梦幽潭。
看见对方发沉的面色,阮霜白真的怂了。
阮霜白能屈能伸:“我承认自己想撩拨你一下……我都是跟那个双修宝典学的,你不许凶我……”
裴梦回伸手:“拿出来。”
“拿什么?”
“双修宝典,没收。”
阮霜白宁死不屈:“不给!我还没看完呢!”
“一本双修册子有什么好看的?”裴梦回捏住他的耳朵。
“你小时候都看过好多那种话本,凭什么不让我看!”
裴梦回一愣,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看过?”
阮霜白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完蛋,说漏嘴了……
“老实交代。”
“我猜的……”
“我看起来很好骗?”
阮霜白扁扁嘴巴:“就是那日水妖给我看了一些你的记忆,你小时候的一些事……”
裴梦回恍然大悟,难怪他在哭,难怪从那天开始阮霜白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是见到了他幼时最狼狈的模样。
也对,善良的兔子总是同情心泛滥。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他眉目染上一层冷淡。
“我才没有怜悯你!”阮霜白气鼓鼓,“谁允许你随意曲解我!”
“你成天欺负兔子有什么好怜悯的!”
“我是心疼你,你懂什么叫心疼吗?就像心脏刺了无数把尖刀……”阮霜白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削刀,“就像你割菩提果一样,一点点削成丝,抽痛、流血……”
“可是菩提果不会哭,我会。”
阮霜白水汪汪的眸子含着泪,裴梦回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揉乱,挤压,酸涩难言。
“我生气了。”阮霜白说,“哄我。”
裴梦回手臂箍紧他的腰肢,低头与他额头相触,慢慢吻上阮霜白的唇角,吻去一点干涩的血痕。
唇瓣擦着唇瓣,他低声呢喃:“别气,乖兔子。”
“我不乖。”他使劲啃了一口男人下唇。
“全修真界最漂亮的小兔子,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