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褚知和被放进浴缸里。
“郴铭,冲一下就可以,我不想泡澡。”
郴铭钳住他的小臂:“很久没泡了,泡一下吧。”
郴铭拿出浴盐球放进去,把泡泡均匀地涂在褚知和身上。
水位在胸下,褚知和却有点喘不过来气,“不用按摩。”他说。
郴铭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褚知和的脸,“真的不怕我?”
褚知和脸上轻微的潮红慢慢褪下去,他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不怕,但在内心深处,他认为郴铭危险且不可控。
尽管那场交/合在褚知和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是褚知和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不怕。”
他再一次撒谎,因为褚知和不敢想如果他回答相反的答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郴铭和他接吻,他顺从地打开牙关。
褚知和突然很难过,他向往、珍重的爱情不是这个样子。
两人几乎二十四个小时待在一起,他们需要的饮用水、食物和生活用品靠郴铭出岛采购,通常情况下,郴铭每两天去买一次瓜果蔬菜。
褚知和努力在郴铭靠近自己时身体别那么僵硬,因为郴铭总是把他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认为是“恐惧”。
……其实他是正确的。
只不过每当郴铭这样认为时,就会对他的□□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褚知和不否认体验很好,但他似乎不能像从前那样在心理上得到满足感,反而生出了唾弃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在不被尊重的边缘性行为里有快感?
这种想法一直困扰着他,直到A853年2月15日这天。
虽然情况和预期有出入,褚知和的身体没因为怀孕而变得很差,这让他很失望。
但他时常感到疲惫,这或许是种暗示,毕竟他一天里的休息时间很长,身子又不重。
这点渺茫的希望支撑着他坦然面对郴铭,因为他也许真的要死了……
自从他从楼梯上滚下来后,肚子里的胚胎就没再有动静,褚知和凭借它在长大判断它还活着。
如果不是郴铭一直恐吓它,或许自己这幅身体早就被吸干了,褚知和对郴铭的这种做法非常不满,郴铭不介入,他可能早就死了。
——
家中客厅的电视每天雷打不动地播十个小时的早教,褚知和没什么事做,喂完大毛就检查一会儿龟甲,有时候半下午他会在沙滩上散步和捡贝壳。
郴铭和褚知和出门时伊桑总会很激动,它发出的声音褚知和听不到,但郴铭能听见。
他对伊桑这种试图破坏自己和阿和二人世界的行为很生气,于是每当伊桑乱叫,它的晚餐就会减半。
这天,距离郴铭承诺的分娩时间还有十天,他提出去买婴幼儿用品。
褚知和十分不解:“它生出来应该和伊桑差不多,用不到人类的幼儿用品。”
“怎么会差不多?它比伊桑要大,是一个强壮的孩子,”郴铭话音刚落,就转向伊桑的鱼缸:“闭嘴,别哭。”
任何哭声都没听到的褚知和不明所以,这时郴铭又补刀:“如果伊桑不是你的孩子,从它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只能当养料。”
“养料”两个字让褚知和心里不舒服,他皱起眉:“好了,伊桑一天只吃一条小鱼,生活的鱼缸也没占多大地方,你如果连最基本的条件也不愿意提供,那为什么还要生?”
郴铭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不妥:“海怪的育儿观本来就是这样。”
“如果伊桑是你和同类的孩子,你愿意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我不会管,但它不是……”
不管是当海怪还是人类,郴铭都认为自己很专一,但褚知和竟然假设他和别的海怪生孩子,这让他感到气忿。
“阿和,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从来没和哪个同类交/配过,再说了我难道没喂鱼给伊桑吃?它这么小本来就没有捕猎能力,如果放到大海,靠它自己一天都活不下去。”
褚知和看了眼伊桑,似乎无法反驳郴铭的话,海怪和人的确不一样。
伊桑那么小一只,随便什么鱼都能把它吃掉。
郴铭把褚知和的拖鞋换下来,穿上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好了,我也没虐待伊桑,我们出门吧。”
上一次出门是二十天前,海岛太安静,猛然一接触闹市,褚知和还有些不习惯。
商店婴幼儿专区
郴铭拿着两条包被,问褚知和哪个好看。
褚知和问:“它是“章鱼”,不应该泡在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