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出惊人,“我们要不去喝点酒?”
“你说什么?”陈聿为有点意外,眼里满是愕然。
“我就是觉得纯聊天有点干,想找点事情干。”
“你明早没课?”陈聿为想了想她的酒量,有点犹豫,又问了一句。
她一拍手,“巧了,早上刚好换课了,还真没课。”
“走吗?”还没等陈聿为回话,她又说:“走吧!”
陈聿为无奈笑了笑,拿她没辙。
两人走到校门口,陈聿为开车带她去了最近的一家清吧。
店名叫巷子里,装修看上去很古雅,三两人坐在店里,看上去都是学生,桌上错落摆放着果盘,正中央有乐队在表演,音乐声悠扬,每个人脸上都是惬意的笑容。
陈聿为拿起菜单,问她要喝什么,她摇了摇头,这是她第一次来清吧。
陈聿为轻车熟路地点单,这副姿态倒叫她意外。
她一脸狐疑,问道:“你经常来?”
“差不多吧,偶尔来看看。”陈聿为点头。
他补充:“这家店是我和朋友合伙开的。”
“……”
她有些无语,知道他有钱和这种有钱具象化呈现在眼前是不一样的。
“我本来还想阔一下请你喝酒呢。”孔楚瑜说。
“现在不打算了吗?”陈聿为眼角溢出一丝笑意。
“现在打算求包养,可以吗?”孔楚瑜挑眉,语气坦荡。
“可以。”陈聿为应得很爽快。
酒很快上了,她看颜色还挺好看的,像日出时天空的颜色。
陈聿为说:“这是龙舌兰日出,抿一口吧。”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喝呢。”孔楚瑜笑着问。
“来都来了,让你一口不喝也不实际,但是要适量。”
“好,适量。”她喝了几口,皱紧眉头。
“怎么了?”
“有点像双黄连。”
陈聿为跟着她喝了一口,“是有点像。”
“实在觉得不好喝别勉强,喝点别的吧。”
孔楚瑜拿起菜单,琢磨着点杯别的,不喝点酒壮胆,她实在无从开口。
陈聿为作势要拿走菜单,她突然开口:“这里乐队可以点歌吗?”
“你要的话,可以。”陈聿为愣了一下。
“听什么?”
“陶喆的《普通朋友》。”
“好。”陈聿为走上去,跟歌手说了几句,又回到她身边。
再坐到她身边时,他看到桌面上又多了两杯酒。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打的这个主意?”
她摆手说:“也不全是,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拿起酒敬他,“我干了你随意。”
陈聿为拦住她,“喝两口对付一下就得了。”
孔楚瑜也不管他喝没喝,自己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感觉胆子也大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
陈聿为看她脸上浮起红霞,整个人看着晕乎乎的,问她:“你点的啥?”
孔楚瑜笑得不以为意,“长岛冰茶,味道还不错。”
“你喝这么多,这酒度数可不低。”陈聿为蹙着眉看着她,一脸担忧。
“陈聿为,我们玩个游戏吧。”孔楚瑜抓着他手臂,左右摇晃着。
陈聿为无奈点头答应了。
“我们每人说一个秘密好吗?”说完她不等陈聿为回答,“我先说。”
“我酒量其实不错。”她目光炯炯看着他。
他笑了下,孔楚瑜有些急了,“你是不是不信?”
“我信。”
陈聿为问:“那天你真醉了吗?”
“你猜。”孔楚瑜说。
陈聿为想了想说:“我那房子其实是我买的,不是我租的。”
“好啊你,就说那天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早说不把钥匙给你了。”她开着玩笑。
“我那天说不认识你,是因为我太尴尬了。”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太小儿科了吧。
又追问了一句:“这算数吗?”
“算啊,怎么不算呢?”
“哦。”她眨巴眼睛,立马翻脸,“那轮你了,快说。”
陈聿为顿了顿,“嗯……你那天说高中的事情时候,我没有那么坦荡,还有点吃醋。”
“好啊你。”孔楚瑜说:“算了,爱吃醋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来个稍微劲爆一丢丢的吧。”她又补充,“也就一丢丢哈。”
陈聿为看着她,神情认真,手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等着她的下文。
“那天你约我去散步,我其实去了的,想跟你摊牌来着,但我怂了。”
“我知道。”陈聿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你知道?”她拔高声音,周围人看过来,她反应过来又压低了音量。
“我看到你了。”
“行吧,轮你了。”她摆摆手佯装不在意。
“国庆我去找过你。”陈聿为扔下一颗深水炸弹。
“你知道我家在哪?”孔楚瑜彻底麻木了。
“不知道,我就在清江随便逛逛就回来了。”他随口答道。
陈聿为说不明白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可能只是单纯想离她近一点。
在陌生的城市里试图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他又想,万一命运之神真的眷顾他了呢?
孔楚瑜听得不是滋味,心口突然涨得很难受,酸涩的感觉在舌尖蔓延。
她想,她作为率先知道答案有恃无恐的那个人,应该更勇敢一点。
“轮你了。”陈聿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聿为,我们谈恋爱吧。”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都停滞了,很安静,两个人都默契选择了沉默。
沉默得有些久了,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流转。
“你没话要说吗?”孔楚瑜想了想,还是选择直白点说话。
“我……挺多话想说的,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到桌面上的长岛冰茶不知不觉见了底。
陈聿为:“如果明天你的想法没有变的话,那我们再考虑下一步吧。”
他站起来扶她起身,孔楚瑜踉踉跄跄揽住他脖子。
陈聿为身子僵硬片刻,顺势抱起她往车上走。
孔楚瑜靠在车窗上,一手揉太阳穴缓解头疼,一手放在腿上。
陈聿为给她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回去时,手腕被一把攥住,他转过头看向她,语气温柔,“不舒服吗?要不给你买个醒酒药。”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我刚没喝,”他笑了笑,“放心。”
说完,孔楚瑜松了口气,把手松开。
陈聿为摸了摸手腕的位置,依稀还有温热的触感。
他发动车子,听到耳边传来声音,“陈聿为,我说我酒量不错,你是不是没信?”
陈聿为刚想回答,旁边却没了动静,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这下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