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面前人在和他讲话,手里一轻,负担顿时小了,心里却因为他的话产生怪异的紧绷感。“呃……好呀。”
陌生少年身形颀长,足比他高出半个头,笑容疏朗,语气温和,怪道那似被敲警钟的莫名紧张是哪里冒出来的。
盛堂闻他应了,抱着书本就走进单元楼洞,当先上楼去了,轻车熟路一样。
瀚普和遂晩跟在他后面,想起他唤遂晩“晚晚”,稍一咂摸就回过味儿来,也侧头看了遂晩一眼。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他一时猜不透二人关系,难道那少年正在追求她?
难怪用温和中浑然天成的骄矜语气同他讲话,莫不是把他当做了无故献殷勤的无聊人士,同他较量呢。
瀚普无奈一笑,他无疑蒙冤成了大电灯泡,上了六层楼,把书放在603门口就和遂晩礼貌道别。瞥见那少年倒自如地走进去帮她归置箱子,躬身显得极为谦逊,笔直长腿西裤面料垂坠富有质感。他自觉不该过多窥探女生宿舍内的光景,反身下楼去了。
他一走,盛堂遂晚皆有感知,遂晚停下手上忙活,同盛堂说:“他是物理系的师兄,学院楼在化学楼旁边,寒假里见过几面,你们从没有见过吗?”
盛堂默了片刻,颇有些冷淡说:“不巧,没见过。”
遂晚转念一想瀚普也许寒假才提前入学跟从导师适应科研项目,盛堂寒假不在,自然没见过了。她回想上学期也未见过瀚普。
一时不知再起什么话题,直觉盛堂有些不明缘由的疏离。
她解释说:“他亦是一片好心,因实验室到宿舍顺路,他又骑自行车方便些,这才帮我捎带旧宿舍沉重的书籍。这些他同我说过的,并无其他。”
盛堂闻言即刻浮露笑意:“并无其他便好,我也瞧着他多少有些呆气。”
遂晚从他谑笑里品出意味深长,兼他无故把瀚普给揶揄了,恍然自己解释的仿佛紧张他误会自己与瀚普之间有什么情愫似的,着急撇清反惹瓜李之嫌。
一时有些恼,恼他一见面就作弄她,枉她将他当做清正之人。
“好了多谢你帮我搬书,现下我要到教务处报道去了。”
她留一句话,匆匆要与他擦肩,盛堂半坐在桌沿,闲闲扯住她手,好整以暇:“报道不在教务处,在体育馆,因为人多,大家先在馆内登记,领录取通知书,做过体检,再去各自学院见导师。”
“体育馆我比较熟,我带你去。”他朝她一笑。
“可是我还没有影新的相片子,不想把旧相片草率贴在学生证上。”遂晩说,毕竟证件将陪她度过大学时光,借书、食饭、考试都要用到。“通知报道太突然,我没想到自己会被录取。”
盛堂手指抵在唇上,掩唇煦笑,“你太优秀,奈何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