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逾眼神微闪,忍着羞意:“我刚刚还不够...吗?”
被吞下的“热情”二字,径直飘到乔煦宁通红的脸颊上,她捂着脸拔腿就往客厅走,拿手拼命扇风。
手机铃声欢腾似的响起来,她看一眼来电,燥热一下全褪了干净。
“小乔,行李收好没,差不多该去机场了。”
“等...稍等等我一下。”
她挂断电话,对着阳台急道:“之逾快来帮我一起!”
一个月前答应下来的活动,到了该去机场的时候了。
她是当真被温柔乡迷得忘了个一干二净。好在只去几天,简单收拾一下就能出门。
乔煦宁不眨眼似的往箱子里丢东西,一边丢一边抱怨:“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我送你去。”
乔煦宁停下动作,摇头:“不要。但是你要来接我。”
说完,她在周之逾那一排衣服里抽了件毛衣出来,飞快叠好塞进去。
“有你的味道,解解相思。”
出门前,她抱着周之逾讨了个离别吻。却压根没能安抚,却起了反作用。
以至于乔煦宁怨念很重,上车的时候脸臭到思微频频看她:“心情这么差?”
想起来这事也还没告诉思微,乔煦宁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哀嚎:“我能不能不去啊。”
思微猛踩油门,作为拒绝。
“这事可怪不得别人,你就忍忍吧。”
时间从踏出家门开始,从未有如现在这般流速缓慢。
落地临省,风大得能把人吹走,乔煦宁双手缩进口袋里跑上车。
她忽然在兜里摸到熟悉的触感,拿出来一看,是自己最爱的巧克力。
不用想,也知道是周之逾放的。
她剥了一块塞进去,嘴却更瘪了。
拿出手机发语音,“刚落地,在吃巧克力。好想你。”
“宁宁,我在家等你。”
乔煦宁把她回复的这条语音反复听了好几遍,终于认清现实,她真的要和周之逾分别两天。
此后的活动,她没出任何岔子。思微还调侃了她一句,“小乔啊,长大了,晚上在房间娇得不行,白天倒一点儿看不出来。”
乔煦宁回她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我买了晚上的航班回去,你别拦我。”
活动五点多结束,乔煦宁飞快收好行李要往机场赶,被思微拦下。
“你现在过去也是干等,不是我拦你,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儿那么晚什么吃的都没了。”
思微摇摇头,早上还夸她长大了,现在看来,爱情有让人一夜长大也有让人瞬间幼稚的能力。
被盯着吃了晚餐,包里塞了不少小零食,思微把乔煦宁送上车:“到了给我消息。”
归心似箭。
和上次往申城赶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一次,家里有人在等。她的心上人在等。
落地太晚,到家已近凌晨,乔煦宁打开家门的动作轻了又轻。进去,却看到书房底下透出一丝光亮。
她反手关上门,抱着证实猜想的念头走过去。
书房里,周之逾握着画笔动作不停,神色温和地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桌上散落着不少已经完成的画,无一例外,都是乔煦宁。
有她在厨房、卧室还有客厅的各种模样。
像察觉到什么,周之逾停下动作望向门口。
温和神色摇身一变,只余温柔。
乔煦宁走过去抱住她,声音闷闷的:“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她抬手轻抚画作,明知故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晚安吻。”
因周之逾的主动邀请,乔煦宁低头吻上去。
这个吻因几天的分别,越吻越深。乔煦宁的手慢慢下滑,刚摸到睡衣扣子边缘,被另一双手按住。
“宁宁...”
吻停下,乔煦宁才意识到身体的异样,她看了眼严实的扣子,平复心跳。
半晌:“我抱你去床上。”
周之逾伪装得太好,如果不是她今晚提前回来撞见,那这种难言的、克制的思念,她要如何知晓?
乔煦宁替她盖好被子,趴在床边,揪着被子边边,陷在房内昏暗的阴影里。
那双眼却扑闪扑闪的:“之逾,以后你想我的话,告诉我好不好?”
既然周之逾内敛,那她就做那个让她对自己能敞开心扉的人。
周之逾撑起身,拥她入怀,少有的依赖姿态。
“宁宁,我很想你。”
“你是不是算好了,巧克力只够吃两天,吃完了我就该回家了。”
“你只想念巧克力吗?”
退开怀抱,乔煦宁笑着打趣她:“好啊,你学坏了,也想骗我说好话。”
周之逾却笃定她会回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多少次,因为眼前这样的眼神,乔煦宁才一步又一步心甘情愿地陷进去。
“我不要巧克力,我只要你。”
“那明天开始不准吃巧克力了。”
乔煦宁凑过去,假装恶狠狠的语气:“好啊,反正我有别的。”
至于别的什么,下一秒周之逾被吻住,已知晓了正确答案。
夜里好静,门窗都紧闭,星星都退到云层背后,只余房内台灯烘托气氛。
周之逾撑在床单上的五指慢慢收紧,她微微偏头,抵住乔煦宁的肩膀。
或许她还没做好准备,况且乔煦宁原本也没有进一步的心思。她给了周之逾一个安抚式的吻:“我去洗澡。”
舟车劳顿,乔煦宁洗好澡出来,一眼看到周之逾躺得端正笔直。
那一刹,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浴室水汽太足,也浸湿了她的眼眶。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埋在周之逾的肩窝处。
“之逾...”
千言万语,再心疼也说不出口了。
周之逾何尝读不懂她的低叹,柔声安慰:“没关系的。”
乔煦宁却忽然仰头:“有关系!我女朋友吃了这么多苦!”
上一句气势十足,下一句缩回去,可怜巴巴的:“我想哭。”
听她真有了鼻音,周之逾不能转身抱住她,只好单手搂紧了她。
“那...以后每晚你都抱我上来,让我少吃点苦。”
“嗯,我什么活动都不参加了。”
以后,周之逾的苦,她非要承担一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