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到底是人血还是龙血,总归是跟她无关。
她这一去,耗费的时间比她想的要长,而且也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江江,我不在的这几日,上都城有什么新鲜的事吗?”
江念白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变化,哦,对了,阿笙,我们店的布料可能有点不够了。”
鹿闻笙才想起,自从她穿过来一直到现在店里的布料布匹用的都是之前留下的,加上现在快到夏季了,店里那些厚实的布料也差不多该全部下架,换上一批适合夏季的透气料子。
“今日有些晚了,我们等明日再去布匹坊看看。”
话虽这么说,但鹿闻笙却对供货商一无所知,心里惦记着这个,饭吃完,她便急匆匆地上了楼,开始翻箱倒柜去看自己以前进货的相关凭据。
终于在一个货架上找了一本账单,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店铺里关于进货以及其他一些开销的收支记录,鹿闻笙将它取了出来,细细翻看着。
但之前给他们提供布料的供货商并不稳定,所以常常过几页便换一个新的布料商铺,数据便显得过于杂乱了些,鹿闻笙有些头疼地看着上面支出的银两数目,只觉得眼花缭乱,频繁地换着供货商的弊端就是,头两年铺子还堪堪收出相抵,后两年就直接入不敷出了。
账簿上用朱砂圈出来的是冰冷的数字吗?不是,是鹿闻笙这一颗爱财的心啊!
将近几年的账簿翻阅完毕后,鹿闻笙首先想的就是先要有一个稳定的布匹供货商,定一个长期合约,拿到内部优惠价,后面的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将自己以前合作过的几家布商圈了出来,准备明日去实地考察一下,再谈论合作方面的事。
结果,第二天早上,鹿闻笙看着面前人挤人的大厅,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结果反倒是一旁的江念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绫罗坊是专门为上都城一些有名的成衣铺提供布料的,他家的布匹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自家铺子以前跟这家合作过两个年头,鹿闻笙便与江念白找了个空位坐下,想看看合作机会。
谁知,两人刚坐下,不知从哪里走过一名侍女,手里抬着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块牌子,等这侍女走近后,鹿闻笙才看清那块牌子长什么样,就很普通一块木牌,上面还刻着三个字。
壹零伍
这是什么意思?叫价吗?
正当鹿闻笙疑惑不解时,侍女解释道:“是这样的,两位姑娘,这是你们的牌子,等叫到你们的号时,你们再起身,会有人告诉你们怎么做。”
说完,便将托盘往鹿闻笙面前一横,等鹿闻笙将那块木牌拿起来时,她便收回托盘,转身离去。
鹿闻笙手里转着这块木牌,还有些新鲜。
但这新鲜劲仅维持了一段时间,便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渐渐消耗殆尽。
“接下来是柒贰,请持有柒贰牌子的贵客随我进来。”
鹿闻笙趴在桌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怎么还有这么久,还没到我们啊。”
她对面的江念白早已经闭上眼睛,比她好的一点就是最起码坐姿端正。
等到鹿闻笙再睁开眼时,就听到前面那小哥刚刚好叫到她们这桌的号。
“接下来是壹零伍,还请持有壹零伍牌子的贵客随我进来。”
鹿闻笙这时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如听仙乐耳暂明”
小哥推开了身后房间的门,让她们进去。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位身着紫衣的姑娘正在那等待着接引她们进去。
那姑娘在前边走,边嘱咐道:“还请二位姑娘进去时切莫动我家主人桌上的物品,与我主人交谈时切莫急躁,离开时还请将我主人的房门关上。”
鹿闻笙一边点头一边又在心里将这些话重复了一遍。
对那位坊主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到了地方,那姑娘先是有规律地在房门上叩了三下,然后才缓慢打开房门,转头对着鹿闻笙和江念白说道:“还请两位在此等候,我先进去禀报坊主。”说完,便直接进去了。
鹿闻笙默默收回了她刚想伸出的脚,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
等待时间不长,那姑娘便出来了,做了个请的手势,鹿闻笙便赶紧拉着江念白进入了室内。
室内很大,大概是熏了香,带着一股清凉,爽快的感觉,就像有人给你灌了一大杯薄荷水,非常提神醒脑。
往内走去,一名男子正跪坐在茶桌前,他身上穿着干净素雅的白袍,头上的发丝用一根发带随意绕住,看着倒是给人一种随性不羁的感觉。
鹿闻笙与江念白走了过去,声音轻细地向他问好:“坊主,我们前来是想同您谈论布匹合作,希望您能给予我们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