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祝老九家附近,祝老九远远便瞧见他媳妇正因为他迟迟未归而焦灼地等在门口不安地张望着。
祝老九的媳妇这时也看见了他们,忙激动地迎了过来。
“兴儿他爹,你这是咋了?”祝老九媳妇见自己男人浑身是伤,声音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刚才多亏这位小兄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那几个歹人制服,又帮着我一起将他们送进衙门里,所以才回来晚了。媳妇儿,我这边你甭管,有兄弟扶着我走没事儿,你先去给兄弟煮完面条,兄弟替我忙活了好一阵儿,连口热汤都还没喝着呢。”
祝老九媳妇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很担心自己男人,但招待恩人确实也很重要。便“诶”了一声后,就先一步往回走了。
“兄弟,我都还没问您高姓大名呢?”祝老九走得极慢。
“免贵姓童,大哥叫我子蒙就好。”童子蒙见他走得吃力,便陪他站着休息会儿。
“诶,子蒙兄弟,待会儿我媳妇若问起我的伤……”
“大哥您放心,我不是多话之人,嫂子跟我不熟,应该也不会问我太多。大哥您身子硬朗,功夫底子也不错,刚才那些人并未伤到您的根本,伤口确实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待会儿进了屋,我再帮大哥您治治,应该不出几日就会完全康复,那嫂子自然也就不会太过担心。”童子蒙胸有成竹道。
“兄弟还会看诊?难道你是郎中?”祝老九惊讶道。
“倒也不是,别的病我也看不了,只是这跌打损伤之类的救治手段,打小就有师父手把手地教。因为我们寺里武僧多,过招的时候难免会受点伤,我经常帮师父打下手,所以多少也得了些师父的真传。”童子蒙谦虚道。“大哥最好先进屋,等脱了衣服后我再帮您仔细瞧瞧。”
“诶,好!好!”祝老九心里激动极了,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虽然狗是狗了点,但否极泰来,竟歪打正着地捡了个大宝贝回来。
童子蒙刚把祝老九扶回房间的床上去坐着,祝老九媳妇就端着两大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进来,面上还特地放了两个金灿灿的煎荷包蛋。童子蒙才一闻着味儿,肚子就忍不住地开始嚎了。
“子蒙兄弟,赶紧先把面吃了再说。”祝老九换称呼换得快,感觉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
“诶!”童子蒙也不客气,他确实饿坏了,他从祝老九媳妇手上接过面碗后说了声“谢谢嫂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兴儿他爹……”祝老九媳妇端着另一碗面去到祝老九跟前,打算亲手喂他吃。她看见自家男人身上那被划破的衣服里,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没事儿没事儿,媳妇儿,你甭担心。子蒙兄弟会看病,他说我这只是皮外伤,等他吃完饭就帮我治治,过两天就好了。媳妇儿,面我自己能吃,不用你喂。你现在先去把以前老母亲住的那间厢房给收拾出来,子蒙兄弟为我忙活了这半天,待会儿得让他睡个好觉才是。”祝老九又连忙给媳妇儿安排上新的任务,他最怕媳妇儿掉眼泪了。
“没事儿的大哥,不用麻烦嫂子,我随便靠哪儿坐着也能睡上一觉,我不讲究。”童子蒙已经三口两口把一大碗面条吃完,这会儿肚子里暖暖的,人也精神了许多。
“那哪儿成呢?你是我的恩人,我们哪能怠慢贵客?媳妇儿你赶紧去吧,子蒙兄弟这会儿还要给我看看身上的伤,你在这儿挡着人家,人家也不方便治不是?”祝老九赶紧支走了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