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
护城河的涟漪吞没了最后一丝暮色,河水荡漾发出轻柔的“哗哗”声。
马芷瑶将虎符塞进暗袋时,指尖触到王逸尘昨日塞给她的青铜罗盘。
盘面西域文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那颜色如同凝固的血液,与虎符凹痕如出一辙。
"西市胡商。"王逸尘用剑鞘在青砖上划出三个血点,血点落在青砖上发出“啪嗒”声。"三个月前漕运司结案的商队命案里,唯一活口是粟特人。"
他们走出宫廷,街道逐渐热闹起来,人群的嘈杂声、小贩的叫卖声、马蹄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市井特有的氛围。
从宫廷的庄严华贵到安仁坊的热闹市井,这种氛围的转变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两人蹲在安仁坊的槐树枝桠间,树枝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
坊墙外飘来混着孜然的血腥气,那气味刺鼻而浓烈。
马芷瑶数到第四个翻墙而入的黑影时,终于看清他们腰间缠绕的玄铁链——链条末端坠着的狼头铜铃,与慈宁宫屏风后那截衣角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王逸尘的剑锋比示警的鸦鸣更快,鸦鸣声“嘎嘎”作响。
第一剑挑飞了领头者面具,露出布满血丝的左眼。
马芷瑶旋身甩出浸过药粉的银针,银针划破空气发出“咻咻”声,针尖却在触及第二人衣襟时骤然转向——那些西域纹绣竟似活物般蠕动着吞没了暗器。
"退后!"王逸尘揽住她腰身撞破坊墙,原先站立处的青砖已被玄铁链绞成齑粉,砖块破碎发出“噼里啪啦”声。
断裂的链条渗出血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与凤印下相同的狼头图腾,液体流动发出“潺潺”声。
马芷瑶忽然扯断颈间金链,金链断裂发出“咔嚓”声。
坠着的翡翠貔貅砸进血泊时,沸腾的液体突然凝成霜花,那霜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这是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及笄礼,此刻翡翠表面正浮现出与虎符相同的西域文字。
"血矿畏寒玉!"她将貔貅按在王逸尘剑柄裂痕处,狼头标记发出刺啦声响。
玄铁链的攻势顿时凝滞,第三个蒙面人面具被剑气掀飞,露出与掌事姑姑相似的吊梢眼。
王逸尘的剑尖抵住那人喉头时,马芷瑶已扯开对方衣襟。
锁骨处烫着的狼爪印边缘泛青,正是密信落款印泥的颜色。
她突然将貔貅按在那烙印上,凄厉惨叫中混杂着皮肉焦糊味,惨叫声响彻夜空。
剩余黑影如退潮般撤向坊门。
王逸尘挑起半截断裂的玄铁链,链条在月光下显出血丝编织的舆图:"这是......"
"先帝陵寝的密道走向。"马芷瑶蘸着血矿液体在墙面涂抹,缺失的部分恰与虎符凹痕吻合。
更漏声穿透血腥气传来时,翡翠貔貅突然发出蜂鸣——与王逸尘剑鞘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
五更天的梆子砸碎了最后一丝平静,梆子声“梆梆”作响。
马芷瑶摩挲着貔貅底部的刻痕,那是她从未注意过的微型阵纹:"父亲书房暗格有块寒玉镇纸。"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这寒玉镇纸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王逸尘用剑尖挑起蒙面人遗留的铜铃,铃芯坠着的血矿珠子正在融化:"这些人活不过七日。"他忽然割开尸体袖管,小臂密密麻麻的针孔里渗出蓝血,"和漕运司那些被吸干精血的尸体一样。"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马芷瑶在翡翠貔貅的蜂鸣声里昏昏欲睡。
王逸尘突然将她拽离槐树阴影,他们方才倚靠的树干已被玄铁链绞出深坑,树干破碎发出“咔嚓”声。
晨光穿透枝桠的刹那,满地血矿液体突然蒸发成猩红雾气,雾气升腾发出“嘶嘶”声。
"去工部档案库。"马芷瑶将貔貅塞进他掌心,玉石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半阙地宫歌诀。
王逸尘的剑柄狼头标记开始发烫,与雾中飘来的沉香气产生共鸣。
第一缕阳光刺破红雾时,两人影子再度交叠成狼首形状。
马芷瑶望着地上渐渐淡去的图腾,攥紧了袖中开始发热的虎符——那上面的西域文字,此刻正与王逸尘后颈若隐若现的红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