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仲夏心咯噔一声，跟着重复说:“猫贩子？”

“嗯，那种专门偷走猫卖给别人养，或者做不好的事。被偷的人家一般都不会太在意，就算在意也没什么办法。他们估计盯上了，这片老城区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完好的监控，就下了手。”

“我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难道是……”

“嗯，有很大可能，贩子偷猫的时候，被温奶奶发现了，温奶奶愤怒之下就突发了心脏病。但是，这可能会被判为意外事件，贩子不知道温奶奶有心脏病，就算行为间接导致，也最多是承担民事责任。而且这一带没有监控，证据很难搜集。”

司仲夏总算知道沈念白为何这般面色沉重了。她呆愣地立足原地，喃喃出声:“小黑小白它们都被抓走了……”

“医生和我说，温奶奶在抢救过程里……”沈念白犹豫一秒，接着说道，“意识有轻微的苏醒，嘴里只惦记着她的猫。”

“温奶奶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小猫了。”司仲夏眨眨眼，避免泪水都要从眼底溢出，“……沈念白，我们还能找得回来吗？”

沈念白轻垂睫毛:“……先看看吧。”

司仲夏请了几天假，参加温奶奶的葬礼。温奶奶没有其他亲人了，再怎么通知，到场的也只有司仲夏和沈念白。

把骨灰盒葬入墓园，司仲夏和沈念白双双沉默着遥望那片泥土。

司仲夏想，要是小园小黑它们在，这里也不至于会那么冷清。

*

待在临市的几天里，司仲夏无处可去，只租了个房子住上一阵子。沈念白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期间司仲夏和沈念白试着调查猫失踪的事，张贴寻猫启事，由于证据加上没有太大价值，警方难以立案。

所以司仲夏和沈念白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沈念白学校期中考试到来得急促，他不能待太久。司仲夏也不忍心，他最近忙里忙外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就让沈念白先回去了。

消沉的时间里，司仲夏静下心来，发现自己除了陈立青，就没有此外能求助的人了。

不过，就算她依然是宋家的人，估计这场葬礼，都不能涉身其中。

傍晚待在出租屋，司仲夏想了想，终究给陈立青打去电话。

嘉年华快开始了，那派气氛处处紧张。陈立青和关之虹几人正在酒吧玩得热火朝天，接到司仲夏电话的时候，陈立青喝了点酒，心情也是不错的:“喂？了了，怎么了？”

“……”听着那头一惯嘈杂的声响，司仲夏眼睫耷拉下来，说，“陈立青，你还记得学校那几只猫吗？”

“……什么？”酒吧里很吵，陈立青听不清楚，只好边往外走边问，“……猫？”

“嗯，那个时候在花园里的，我带你看过。四只，一只白的，一只黄的，一只橘白的，还有只奶牛猫。”

“……”陈立青已经毫无印象了，皱了皱眉，“……嗯，怎么了？”

“它们被猫贩子抓走了……我该怎么办，你能……帮我找找吗？”

陈立青其实想脱口而出，就几只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转念想到他近来似乎都在冷落司仲夏，于是一边凝望里边喝酒划拳的人，一边随口答应道:“好啊，我帮你找，别难过。”

司仲夏睫毛颤了颤，然后莞尔轻笑起来:“……好。”

司仲夏回学校的时候，也正好赶上期中考试和学院里组织的小提琴汇演。她忙上加忙，就没空去观看陈立青参加的机车嘉年华。

陈立青也并未在意，他只沉浸在这几天的刺激享乐里，甚至都顾不上司仲夏。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司仲夏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事，出图书馆的时候，发现小雪纷纷杂杂地飘了下来。

周末，许久不见的乔月约了司仲夏见面。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窗外雪愈发大了，皑皑地披了一地。

“这么冷啊，哎，还是南方那边比较好。”

乔月哆嗦着脖子说，司仲夏想到天气冷了，或许可以给陈立青织条围巾。

说干就干，司仲夏动动手机，提前下单好毛线。

“欸，仲夏，最近在陈立青朋友圈里面，看到的人是谁啊？有个红头发的女生，我不认识，但是最近总是出现在陈立青朋友圈，次数还挺多的……”

乔月稍有停顿，抬眸看她，试探性问道:“你和陈立青……是不是有什么……”

“……”沉默片刻，司仲夏缓缓摇头，“没有。那是他玩机车认识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哦哦，”乔月松了口气，轻松笑道，“我还以为异地恋把你们击败了呢，还好还好。”

“孙源和他女朋友就因为异地恋在闹分手，我真怕你和陈立青也分了。”

司仲夏抿嘴笑笑，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