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彭永深,因为受了杖责,带伤训练更是艰难,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熊少卿,心里盘算着等伤好了,再暗中策划,一定要让熊少卿栽个大跟头。
看着熊少卿像没事人一样,精力充沛,女兵们大多赞叹不已,黄宇更是佩服。只有彭永深面色阴沉,攥紧拳头,心里嫉妒得发狂,恨熊少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
训练结束后,众人疲惫不堪,很快就沉沉睡去。
丑时三刻,一声深沉悠长的号角声突然在玄冰营响起,瞬间打破深夜的宁静。这是集结号,要求全体士兵迅速集合。
可新兵们大多还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惊得睡眼惺忪,手忙脚乱。
校场上,头两届的老兵们早已列队整齐,身姿挺拔,目光炯炯。
而新兵们则慌慌张张地从营房里冲出来,衣冠不整,有的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稀稀拉拉地聚集在队伍后面,显得杂乱无章。
林京墨站在高台上,脸色铁青。足足等了半炷香,全部新兵才到齐。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眼中闪烁着怒火,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校场,“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新兵!”
林京墨面色阴沉,继续吼道:“打仗的时候,要是遇到敌袭,就你们这样,脑袋早就没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集结号就是军令,军令如山!可你们呢?听到号声还磨磨蹭蹭,拖拖拉拉!这就是你们对待军令的态度??”林京墨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罚!全体新兵,即刻绕场跑圈二十圈,俯卧撑一百个!”她顿了顿,眼神犀利地看向队长和副队长,
“熊少卿、黄宇、彭永深,你们身为队长和副队长,监管不力,罪加一等,处罚翻倍!现在,马上给我执行,谁敢偷懒,军法伺候!”
林京墨声色俱历,话音刚落,新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惩罚,让众人瞬间清醒,谁也不敢再大意。
熊少卿对此习以为常,她从小就经历各种严苛训练,再不合理的要求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父王对她向来要求严格,此刻看到这场景,她不禁想起父王,心里有些惆怅。
彭永深则是愤愤不平,凭什么自己身为副队长就要加罚,明明是管理者,还要被上级压一头,实在憋屈。官大一级压死人,等以后功成名就,绝不再受这冤枉气。
黄宇倒是心态平和,她觉得自己身为副队长,确实没尽到管理责任,受罚是应该的,没什么可抱怨的。
她以前居无定所,现在既然进了玄冰营,自然到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只希望早日站稳脚跟,做出成绩,这样才能从那人手里救出自己唯一的亲人。
黄宇思绪纷飞,想起了那些过往。她原本一直独自在这世上艰难求生,直到八岁那年,在飞渡城看到一个茫然无助的三岁孩童。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担心孩童遭遇不测,就给了他一些吃的,还把他带到自己住的破庙。
从那以后,他们便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也勉强能维持。她问过孩童名字,孩童摇头。她见孩童长得俊俏,就给他取名黄俊。
两人走街串巷,四处卖艺为生。谁能想到,有一次在昭阳县卖艺,十岁的黄俊被一公子哥强行抢走。
黄宇去告状,却遭遇官官相护,县官同情她,偷偷告诉她,那公子哥是工部尚书的小儿子周义,深受父亲宠爱,平日里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县官表示自己只是个小官,根本得罪不起尚书,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黄宇虽然满心愤恨,但也体谅知县的难处。从那天起,她就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救出弟弟黄俊。
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七八年,感情深厚,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不久后,她听说了招兵的消息,就从昭阳县赶到飞渡城,顺利通过了考核。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新兵们渐渐适应了玄冰营的操练。
这一天,日头高悬,阳光洒在玄冰营的校场上,映照出一道道挺拔的身影。林京墨站在高台上,眼神锐利,审视着下面的新兵们。
此刻,新兵们正在进行队列操练,步伐整齐划一,口号响亮有力。与初来时的散漫混乱相比,如今的她们显然已有显著进步。
队列阵型,如同一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磐石,坚固有序。在熊少卿的指挥下,新兵们进退有序,转身利落,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军人的纪律。林京墨暗暗点头,颇为满意。
接着是个人单体素质的检验,新兵们依次展示剑术、弓箭和马术。她们的动作愈发熟练,对力量与速度的掌控也更加自如。
剑舞如龙,箭矢疾飞,马蹄声如雷动,无不展现出她们这段时间付出的努力。
林京墨看着这一切,欣慰之情油然而生。她走下高台,来到队伍前,目光中满是赞赏:“不错,你们的努力和进步,我都看在眼里。”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深沉有力,“军人荣耀,在坚韧、在勇进。接着拼,你们还能更强!”
林京墨的鼓励让新兵们斗志昂扬。她们昂首挺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接下来是季度休假,为期三天,自由活动,但归队时间绝不可误!队长熊少卿,副队黄宇、彭永深留下,其余人,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