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孩子,班主任是谁,作业太少了吗,有时间在这里搞校园霸凌。”
女生愣了一下,被激怒似的,咬紧后槽牙反手一巴掌落在田玉堂脸上泄愤,“哼,安盛市谁不知道你们田家是吸血鬼,田山梨是吧,只要你答应我不跟我小叔结婚,我就放过你亲爱的弟弟。”
田玉堂从小就被关在象牙塔里面养着的,17岁的大男孩比女生还要细皮嫩肉,这一巴掌下去,白净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红色的掌印,不断掉泪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女生,小声为自己辩驳。
“巫衔月,你打我干嘛,又不是我要嫁给你小叔。”
“我打你关你屁事,闭嘴。”啪的一下,巫衔月不耐烦在他嘴上落下一巴掌。
田山梨本不想跟这些未成年的女孩计较,实在是被称作巫衔月的女孩太嚣张,那两巴掌成功地激起她的怒意。
拳头握紧,抬起右手的同时,侧身一脚往前踢向巫衔月的屁股,紧接着两手同时抓住扑过来的帮手的头发。
三分钟后,小太妹们没了嚣张的气焰,缩成一堆求饶,汗淋淋的额头粘着凌乱的头发,唯有巫衔月眼珠子上挑,不服气地瞪着她。
方才哭唧唧的田玉堂这会儿嘴角得意上扬,“我都说了我姐练过,你偏不信。”
她拍了拍旗袍上的灰尘,还好穿了安全裤,不然刚刚的动作就走光了,看了眼赶来的严童欣,简单说了两个字:“报警。”
谁知道这两个字似乎点爆了巫衔月,三步做两步,眼疾手快抢过手机碎成粉碎。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报警也没用。”
严童欣暗骂了一声,撸起袖子揪起始作俑者的头发。
“管你是谁,赔我手机,向我道歉!”
这可是她新买的手机!
严童欣没有练过,不一会儿也被巫衔月扯了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
“一部破手机就让你心疼啦,穷鬼!”
“臭丫头,早上没刷牙吗,口气真臭,你有本事赔我一车!”
“呸,就知道你们这些穷酸货最会吸别人的血。”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我替你家大人教育你。”
……
田山梨淡定捡起地上的小挎包,拿出手机报警。
其他女孩子看到此情此景纷纷跑了,她们都还是未成年的学生,平时为虎作伥吓吓同学就算了,真要动真格报警,个个变成缩头乌龟。
巫衔月停了手,“喂,你们敢跑,周一死定了!”
可人早已跑光了。
她转身捏紧拳头看着田山梨,咬紧牙齿,就像野兽反攻的姿势,可双脚不停后退。
可田山梨目光悠悠的神情让她不自觉退缩,将视线转向椅子那边,田山梨和她的帮手正在帮田玉堂解绑。
她不甘心地扔下警告——
“田玉堂,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田山梨莫名其妙地看向仓库门口,分明跟她有仇的样子,却抓着他弟不放。
“跑得真快。”严童欣看向仓库门,把教训的话咽下去,摇头评价这件事,“心智不成熟,中二病严重。”
空阔的废弃仓库里剩他们三人,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照到地上凌乱的脚印,这些印记记录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一米八的田玉堂身体发软似的站也站不直,满脸忧愁,“姐,怎么办,我能不能转学……你真的报警了吗,没用的,巫家每年都给学校捐钱,巫衔月总有办法脱身的。”
冷静下来之后,手腕上的印子仍让他触目惊心,还有脸颊上的痛感,心里的委屈不断翻涌,他垂头跟在田山梨身后,滚烫的泪滴在水泥地上,溅起薄薄的灰尘。
“姐,你能不能不要跟那个巫润禾结婚。”
田山梨弯腰捡起粉色的卡片,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手指摩挲四个卡通形象的男人,他们是“森林之时”里面的四个男角色。
这个乙游是她最喜欢玩的游戏。
回到安盛市的这半个月来,生活变得压抑沉闷,唯有今天的“森林之时”线下见面会让她有透气的感觉。
她才22岁,只想过简单普通的少女生活,而不是像今天一样,随时做好脱离原本生活的归到,陷入未知的烦恼。
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狼狈的弟弟。
“田玉堂,你是白痴吗,她找你麻烦你就反击呀,这些年的肉都白吃了吗。”
田玉堂嘴巴张合,犹豫半晌,头更低了。
“可是,爸说,我们不能得罪巫家。”
田山梨停下脚步,垂眸盯着地上,稀稀拉拉的草丛中长了一朵娇小的小野花,细得跟线一样的花茎在风中摇呀摇,风停了,它又直挺挺站在那里。
看得她眼眶发酸。
“你们都不能得罪,就可以把我推出去。”
模糊的视线出现一双黑色高跟鞋。
是严童欣,她迟到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她捡鞋。
“巫家有什么好的,他巫润禾的流言诡异又可怕,要我说还配不上咱们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