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沃在下雨,黑夜都变得雾蒙蒙,人来人往都打着伞,阮茸荞扶着路灯冒着雨行走在路上。
手上的伤没了。
他的枪也丢了。
他也不好回去,不知道巡逻者走了没。
阮茸随便找了个小宾馆开了间房间,宾馆扣扣嗖嗖的,洗个澡都要钱。
洗好澡他才抽空看了眼手机。
大吕打了他不少电话和消息。
最新一条是活着请回1,活着请回1,活着请回1……
阮茸回了个2。
刚扔下手机没几秒就响了起来。
大吕:我他妈以为你被五连帮抓住给杀了!
阮茸:没那回事,我散心去了。
大吕: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散心啊,你杀了野人王的儿子,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野人王正在通缉你。
阮茸:他那叫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吕:你要是不和他赌,他也不会死啊,我说你胆也太大了吧,平常也就算,这么大的赌局你都敢来这招。
阮茸:他胸前又没挂自己是谁的儿子,我怎么知道。
阮茸烦死了,所有的事情一下全砸了身上,儿子的事他管不了,能逃就逃,逃不了就打,但想到阮多多一个人在那儿就心烦意乱,他也没离开过自己,虽然知道阮多多不会害怕,但是拿自己亲弟弟来威胁自己的感觉真他妈糟糕。
大吕:你要真没地去,就来我这躲躲吧或者泽叔那,他也不停的问我你的消息,“野人王”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宝贝的很,估摸着现在悲痛欲绝就等把你分尸了,现在其他帮派都在看着这场热闹。
其他几个帮派是巴不得死的是“野人王”,这样才有机会拿到他手里的竞技场。
阮茸竟然有种还好阮多多不在这的幸运感。
阮茸:我有地方去,他们走了吗?巡逻组的。
大吕住的住宅楼离他不远。
大吕:走了,你想干嘛?你不会是还想回去住?说不定会有埋伏。
宾馆也不能长时间当根据地,但是离开海沃也不容易,乘坐空轨需要买票,买票就需要id,进站台扫描人脸信息必须和id符合,这样他就会暴露。
大吕家和“发财”更不用想,一旦出事就会受牵连,估计最后还是得去桥洞下的流浪所住。
阮茸:这叫灯下黑,你懂个屁。
阮茸必须得回去,那是和阮多多的家。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把阮多多的枕头和毯子,揉成一团塞进了书包里,要是真的被突然袭击,就能拿了包就跑。
在阮茸的记忆里,是从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开始算起,看着白的扎眼的天花板什么都记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出什么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而阮多多就躺在他的旁边的病床上,他只知道这是他弟弟,出院后他们就住在这。
阮多多那时候六岁,跟个木头一样,不说话也不笑,整天就呆愣愣的坐着,阮茸想那是后遗症吧,后来又觉得不像,有点像自闭症,但是海沃也没有能治这病的。